夕阳西沉,墨蓝天幕里的显现出月亮与星辰,草丛中虫声隐隐。刘楚玉醉眼朦胧的看着阿英,只觉浮生若梦,短暂的光阴里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只有无尽邂逅与分离,无尽的新生与消逝……
酒酣耳热间,何戢亦有些歉意地朝举云清举杯,对当初误会了他同刘楚玉间的关系表示歉意。褚渊也来凑热闹,感谢怀敬当初帮忙解蛊。
应的,是以刘楚玉有时间便会去楼霞寺陪刘子业。
从当初在建康城大街上有缘结识,刘楚玉同云清相识也有六年了,云清话虽不多,但对她的病却是尽心尽责,想到此番别后恐怕以后再无相见的机会,刘楚玉不禁有些感伤,举杯敬了云清:“这些年,多劳你费心了。”
刘楚玉也觉得这提议不错,既能省了她舟车劳顿,又能更好的照顾刘子业。无奈刘子业却坚决不同意。只说自罪孽太多,愿在佛前多赎一些,也不知是不是实话。
高山水觅知音,刘楚玉知云清一直是懂她的,她对他一直以来的感谢便包在琴音里,涓涓泻出来。云清只听着,角带着温和的笑意,待曲终的时候,端起桌上的酒杯对着刘楚玉一饮而尽。
“你们真不厚――”刘楚玉也有些醉了,歪在桌案上指责褚渊同何戢,远玩累了的阿英过来缠住她,要她抱她去睡觉。
“若无特别之事,大概不会再回来了。”云清垂眸,盖住眼中那一丝牵念。
说完,移步至竹屏围起来的琴案前,扬手弹奏起来。
端午前某个傍晚,刘楚玉设了宴同云清践行,云清淡易相,何戢同褚渊对他印象都颇好,正好当日都有空,便同刘楚玉一起送别云清。
别邺离寺庙有些远,来回自然奔波,褚渊见了刘楚玉辛苦,便提议将刘子业接回来;何戢也赞同,说也该让孩子见见舅舅。
“此次离开,打算去哪?”席间,褚渊问云清。
“还会再回来建康吗?”何戢问云清。
春去夏来,天气渐渐的热了,刘楚玉的眼睛已经再无任何的不适应,云清同刘楚玉辞行,决定离开建康。
“只望夫人保重,日后都无需别的大夫费心才好。”
夕阳西落,仆人们在原本空旷别邺后山设了酒席,四张桌案两两并列,前面搭了竹屏,摆放着琴案,四角点了落地的长信灯。
云清照单全收,本就不擅饮酒的他,几番下来,直接醉趴下了。褚渊担心夜风的他着凉,连忙找人将他扶回屋去。
“四游历吧。”云清顿了顿,“想先去北方看看。”
侍女忙碌地穿行在一桌桌酒席间,将酒肉好菜都一一摆上,四个成人则席地而坐,两个孩子则嘻嘻哈哈得在桌案间打闹,从这桌窜到那一桌。
琴音过后,刘楚玉安排了几个其他的节目,四人一面喝酒吃菜,一面听着小曲,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一些天南海北的逸闻趣事。
当着何戢同褚渊的面,云清的话都说的很场面。刘楚玉笑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如今我别无长物,你走了,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不如送你首曲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