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的夏天漫长,春月怕热,出门时不关空调,冷气会从门底下的微小隙渗出。
春月抽出左手,抛开手中钥匙,猛地拉扯住自己的右手肘关节。
他立刻抬起左肘抵住女人迅猛的进攻,这样,也只是堪堪把刀尖挡在离脸十厘米。
要是再晚零点几秒,那刀刃就要扎得他开肉绽。
推门而入,反手甩门。
可到了快离开的时候,她意外发现这小小一栋楼里,有些画面和味竟在她的脑海里生了,发了芽。
男人迅速抬起右肘挡开,并意图反手掐住她的左腕。
走廊尽的两间房还空着,房东在村子里有好几栋楼在收租,倒也不着急。
刹那之间,春月转过,红裙摆像在漆黑夜里盛开的彼岸花,黑色小包肩带从肩到手掌心。
金属钥匙快要碰到门锁时,突然停下。
旋开,咔哒一声像秒表开始计时。
话音刚落,砰一声巨响,木门也恰恰好关上。
还没下班,他独自一人来广谋生,老婆上个月来呆了几天,说是也想来这边找机会打工,孩子留在老家,小哥没同意。
春月扬起眉,小狗鼻子了,嗅到几不可察的松木香,一亮光极快从她黑瞳里划过。
似乎她以前也有遇见过这些烟火气。
306室是带客厅厨房的大套间,住着一对在附近公司上班的情侣,这时卧室的木床摇得快要支离破碎,吱呀声中还隐约着一声声的低哑呻,但春月昨天听见男生拉着行李箱出门,女生还陪着他下楼,嘱咐他出差也要记得好好吃饭。
门的光一寸寸消失,她将小包往隐匿在门后墙角的男人丢过去。
春月在自己屋子门前停下,想着好久没在饭点时间里闻到隔大哥炒杂酱肉帽时的香气,一时竟有些馋了。
而这时右手本来快要握住的细腕子,像条白鳝咻地溜走。
不对劲,空气的动有点不对劲。
手刺不到六英寸长,是刀匠为她的手型打造定制,刀刺闪着银冷锋芒。
春月瞥了眼306门口那双大了两个码数的男士鞋,挑挑眉,对那位文静内向的姑娘有了新的认识。
勾起嘴角,嫣红尖过上,春月飞快撩起裙摆,将手刺出,刀柄紧攥在手心。
咬牙切齿:“,这幺久没见……你就这么对我?”
而这时春月已经冲到他前,御守铃铛叮当作响,她左手握着钥匙往他脸上,目标直指那双在昏暗中闪着冷光的眼睛。
呵,看来有久违的客人上门了。
石白瑛本来就没想跟春月打,从一开始就将力气收起一些。
他微撇过,远离渐近的刀尖。
可眼见刀尖越来越近,而那只炸的野猫眼睛里竟然还灌满认真的杀意,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得石白瑛只好用双手同时去挡她的攻击。
一瞬间力量爆发,整个上半带着双手使劲,让手刺再往男人那近四五公分。
男人反应极快,一手把飞到自己面前的物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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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他的眼尾余光里闪过另外一银光,比钥匙冷冽尖锐百倍,速度飞快,直他的太阳。
她并不需要这些多余的共情和记忆。
“因为没钱而走上直播行业的女主播”这个份用了一年,生活验得差不多了,她准备换个环境玩玩。
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前,但也可能只是在她的梦里。
春月拿着钥匙准备插进锁孔,在心里嘲笑自己矫情。
她把高跟鞋脱在门外,足尖无声点地,右手握刀,左手钥匙插进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