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沉默半晌,:“哥一定好好疼你。”
颜良听见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下意识伸手捂住了那片红痕,把文丑推进屋里关上门。
正当这时,楼上猛然传来稀里哗啦一阵响,像是有人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下,接着就是母亲歇斯底里一句“你他妈现在装什么,自己睡出来的孽种凭什么要我替你养”透过厚重的房门传出。分明是在针对文丑,可颜良不知怎么,感到母亲的话语像一个沉闷的巴掌扇在他脸上,心底深泛起苦涩。他迟疑着抬眸看向文丑,可男孩秀气的柳眉连皱都没皱一下,他回敬:“你看,我不是呛你,事实如此。”
文丑满意地笑了,扑簌的睫扫在颜良脖子上,微微发:“哥,你真好,话说在前,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颜良着敲门,一面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怎么就害怕起这个第一天见的弟弟了。
倒是他突然在这个所谓的哥哥脸上瞧见了点让他感到有趣的害羞。他晚饭时便仔细打量过颜良,男人上半张脸几乎完全随了他亲爹,单眼,高眉峰,看着不好惹,给人以距离感;下半张脸则满是那女人的影子,合在一起简直太过令文丑生厌,但只有一点与那两人不同。
“你现在要和我谈责任?我妈死的时候没人来教我责任,我穷得连书都读不下去的时候没人来教我责任,我一天干十个小时的活赚一百块钱连肉都舍不得吃的时候没人来教我责任,现在,哈,”文丑字字如利刃,“我和人睡一觉,你情我愿的,你太宽了。”
文丑顺着对方目光低看去,嗤笑一声,也并无羞耻之意。他一向男女不忌,上不畅快就找个顺眼的火。前天晚上他一想到要住进这个恶心的家里,就烦躁不已,到后面得太狠,那人抱着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又啃又地撒求饶。
“抱歉,我说多了。”颜良只觉得不上气,明明他们过去从未参与过彼此的生命,可文丑每说一句,他心中的疼痛便多一分。他往后退了一步,想赶紧离开,别那实习报告了!没想到手臂突然被文丑一把拉住,而后文丑整个人抱了上来,赤纤细的上就这样埋进自己怀里,带着他一直在用的沐浴的香味,这让他真切感觉到这个人从今天起就要和他生活在一起,成为他的家人。
里不是我家,你和我也没必要玩这种幼稚的过家家。”文丑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他每一句话都讽刺得到位,颜良打结无法反驳,正是因为这样,他心里冒起一火,几乎想直接就这么起离开。此时颜良无比后悔没跟袁绍去看车,而是现在坐在这儿吃一顿味同嚼蜡的晚餐。
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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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法吗?”文丑半倚在墙上,颜良的手掌还覆在那里,修长的手指搭在他尖,一阵细细密密的意涌上心,一个恶劣的想法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只是灵光乍现,但他无法抵抗这诱惑。
颜良一时无言,他抬起沉重的手臂,用筷子把表面的肉翻开,夹了块埋在底下的放进文丑碗里:“上面的凉了。”
文丑无所谓的态度让颜良从晚饭起压抑的情绪终于能爆发出来:“你说的对,于情,我没资格你,但于理,只要你还在这个家一天,我就是你兄长,无论你是否接受,这是我的责任!”
“怎么能这种事?”他低声斥责,“你才多大年纪?”
文丑幽幽叹了口气,:“冷静些,我说了,我没想呛你。颜良,我只问你一句,如果你那时候知了几千公里外的小山村里,有这么个弟弟存在,你愿意来拉我一把么?你愿意,我叫你一声哥,不愿意,我也没什么好恨你。真的,你真心回答我。”
等了很久文丑才开门,像是刚洗完澡,发漉漉地黏在脸上,颜良一眼望见他口一片星星点点的红痕,在文丑白皙的肤上格外扎眼,看得人脸热。
他有一份实习报告却怎么也翻不到了,猛然想起前几日他房间冷气坏了,他将报告带去客房写,那里昨天被阿姨整理出来给文丑住。
手还有些的水汽,明明文丑的肤冰凉,他的手却渐渐热了起来。
晚上颜良收拾行李打算回学校住,他无法应对家里的情况,冷漠的父亲、疯狂的母亲,还有他刺猬一样的弟弟,让他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