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我爱你。”

所有年少种种，爱恨纠葛，在那一刻，在他俩合二为一的时候统统被刻意忘却了，她那时只想享受这得来不易的一刻。

他一直都拒绝接近卫霁，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卫霁如此主动。

她感到卫烨轻轻俯下来，在她角轻轻落下一吻。

她突然紧张起来，小手不自觉地揪紧了下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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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应该高兴的，他终于死了，他带给她的那些噩梦也会随着他的死亡而退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棠溪抱紧池玉，一滴泪无声地

她恨他，真的很恨。

她揪紧被褥，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他是执掌天下的帝王，他能轻而易举地拥有这世间的一切。

她不想让他为她牺牲什么，但她实在不愿朝他开口，他们之间，早就失却了所有的言语。

他以为这次也是一样，不卫烨是生是死，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她没有阻拦他。

从这三个字里她就明白了，他知她是醒着的，他们之间如此如此地近，可又远到睁开眼睛都需要勇气。

她在他转之后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只有他在晨光下灰蒙蒙的背影。

她心里隐隐也知卫烨的选择。

她恨他

*

“自从亡国以后我活得太难了，任人奚落，任人凌辱，我比谁都珍惜能够活下来的机会，也比任何人都渴望着能够活下去。”李棠溪突然搂住池玉，“阿玉，不用为我担心，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好好地跟你们在一起…”

池玉发现了不对劲，慌忙扶住李棠溪的肩膀，李棠溪抬起，眼神怔忡，里面有恍恍惚惚的水花。

她的越来越疼，突然有人冲进屋子抱住了她，她虚弱地张开眼睛，看见一双清透冰寒的蓝色眸子，然后她就彻底没了意识…

反正就算卫烨不准备主动牺牲，他也会杀掉卫烨的。

她知，他们两个人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她在心中告诉自己，这只是她的错觉，他不会为了她舍弃自己的命。

李棠溪什么都明白了，她怔了一瞬，低下深深地了一口气。

李棠溪看着卫霁披着的绣蟒龙的玄色金丝锦压披风，男子的乌发罕见地梳的一丝不苟，牵着卫洵小手的背影看起来笔直高大，带着一种若隐若现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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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棠溪的突然又剧烈地疼了起来，她想起跟他们一起去，但刚起来又跌进了被褥间，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大一小的两个背影渐行渐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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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醒很短暂，但也足以让她知眼前的人是谁，他们之间不是没有过爱，只不过那爱都是充斥着折磨和抗拒，她也一直没享受过其中的快乐，而这一次，她不知是他，抱着她年少之时所有的期待和爱意与他交欢，她第一次在与他的事上感受到了欢愉。

他说着走出去，牵住了卫霁的手，这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如此亲密地在一起，卫洵对卫霁，一直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也许是在为卫烨鸣不平，也许是对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男人抱有抗拒。

李棠溪一直以来都对外界之事不闻不问，但这次却意外地坚持没有撒手：“他不愿意去，你别他。”

”卫霁闭了一下眼睛，复而快速睁开开口说，“他必须去。”

“对不起。”

天一点点亮了起来，天光透过窗子洒照进来，她听见他尽量放柔的穿衣声，听见绸衣料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细微声响。

池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在他的印象里，李棠溪从来没有出口问过卫烨的消息，不是清醒的时候还是神智不清的时候。

她不知该说什么，她和他的欢愉，永远只能发生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当她回过神智，她就无法面对他对她的那些伤害，无法面对他们之间满是疮痍的过往。

“嗯。”李棠溪抬起，角勾出一个笑容，“阿玉，你不用安我，我知的，我都知的…”

但李棠溪此时此刻这样问，他突然不知要如何回答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听了李棠溪这话，不由自主地将眼睛转开了。

“卫烨…不在了吗？”

他这么霸，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棠棠，你别难过，”池玉顿时手足无措，“棠棠，你以后还会遇见更多的人，我们还要一起走好久好久…”

池玉猛地反抱住她，这个拥抱，没有一点情的意味，却温真实的令人心颤。

她的一双眸子乌黑透亮，直直盯着池玉，竟让他有种紧张感。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棠溪慢慢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池玉充满担忧的蓝色眸子，她了自己额角的香汗，在池玉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那日她与卫烨交合，到了最后她是清醒了过来的。

李棠溪闭上眼睛，脑中突然浮现出那日她与卫烨交欢，她假装睡去，他一直未睡，坐在她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

“母后，。”卫洵却在这时了眼睛，站起来，主动放开了李棠溪的手，“我去。”

*

“洵儿已经六岁了，不能再任了。”卫洵站起子，看向李棠溪的眼神里却住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洵儿要好自己该的，等着父皇回来。”

章汁(微H)

他知，是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