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偃像捧着羽一样把他轻轻抱起，半晌："对不起。"

小棠屏住呼看着他，只觉在梦幻，想象了无数次的情景居然如此简单就变成了现实，眼前的人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并且承诺不会离开。这话平日里他听过许多次，但这一次说开了，毕竟还是大为不一样。有那么一会儿脑子里什么都没了，空白一样，泪水延迟了好久才掉下来，小棠抱着梁偃大哭："混！我还受着伤你就把我扔了，好疼好疼！六百年都不回来，你混！"

"你希望我想起来么？"梁偃认真地问。

梁偃呆了一下，小棠好像说破什么似的，有点紧张地等他的反应，却见他笑了笑："那我原来一定是个坏人。"

小棠听他说得郑重，抬起哭花的脸："可是你都忘了啊……"

"我是真的忘了，"梁偃给他眼泪，"可我也真的爱你。"

"不是的……"小棠摇，闭了眼，"我是说六百年前……六百年前你就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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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棠被他问得一愣，想了好久才犹豫着摇了摇："你若想起来，便要出去了。"

"觉得亏欠我么？"小棠轻声。

"万一你想起来呢？"小棠有点紧张地说。

话题又绕回了从前，梁偃有点疼，不知要怎么才能让他更相信自己。小棠赶紧了鼻子补充："我不是不信你……可是现在你是出不去，要是想起来了，变成以前的样子就能出去了……你以前是很厉害的。"

转世轮回后他已经是另外一个人，虽然那么巧还叫梁偃，虽然在自己眼里都是一样的，却没必要为不记得的事情歉……更何况，他也本不恨他。

"我一点都不厉害，"梁偃乱他的发，笑着说，"我只会画些普通的符纸，稍微厉害一点的鬼都驱不走的。看风水也常常没有生意，师父又爱喝酒，

他语声柔和却并不太煽情，仿佛只是在说一句很平常的话，小棠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抹了把眼泪："我早就想说了……可是怕说了，你又变成以前的样子。"

小棠忽然笑了起来："那就欠着吧。"

"我没记错。"小棠激动地说。

他想说你怎么这样就相信了，你都不问是怎么回事么，可是眼睛一阵一阵冒热气，他怕再说就又要哭了。"我相信，"梁偃搂着他的力更紧了些，"要么是你记错了，要么是我不记得了……"

梁偃叹口气："我都忘了，小棠。"

一直欠着……这辈子都欠着。

梁偃想了想："有一点。我们本来就是平等的，你没必要一直……"

"我不会走，梁偃搂住他亲了亲，柔声："小棠，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会跟你在一起呢？

"那么就是我不记得了。"梁偃微微一笑，"小棠，我不会走，我会跟你在一起。"

小棠的笑容忽然就黯淡了，半晌他轻轻："你以前也是这样说的。"

了一声，"为什么生气？"

"我一直都这样说，"梁偃他的鼻子，"可你不信。"

小棠眼睛一酸，怔怔："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