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惊鸿照影来(四)

        茳芏素来最赏识有所作为的女子，见银飞练将这小活佛夸得如此神乎其神，她不免起了想见她一面的心思。

        银飞练引茳芏到客栈拜会小活佛，推门而入，茳芏总算见到了这位年青有为的西域权力之巅。

        “你就是商榷？”茳芏将打坐念佛的少女上下打量一番，笑dao，“果然年少有为。”

        小活佛睁眼，下地站立，与茳芏平视，盯了眼她手中拿着的铁勺，笑dao：“中州第一高手，用的兵qi却是这样奇怪平常，能杀得了人么？”

        茳芏本来把小活佛当个寻常孩童看待，听她开口动辄就是杀人之类的字样，神情一肃，知晓对方不简单，回dao：“功夫独到者，哪怕赤手空拳，也能叫敌人吃不了兜着走，我打造这柄铁勺，不为杀人，只为教化。”

        “好个只为教化，施主不是佛门中人，却天生ju备佛xing，如此天分，不皈依佛门可惜了。”

        “多谢了，我这人自由自在惯了，让我不准喝酒吃肉、不许骂人打架，我可忍不了。”

        小活佛淡淡一笑，抚袖而曰：“修我密宗佛法的话，就没那么多规矩。”

        茳芏或讽或蔑，“是啊，我还是tou次在僧人口中听到杀人二字。”她将铁勺扛在肩上，转tou对银飞练dao，“姐姐，我俩既已重逢，不如你随我一同离开，丐帮虽比不上她们佛教富贵，但有我在一日，吃穿用度方面必不会短着你。”说罢又扭tou挑衅小活佛，“姊妹之情深如海，你不会不成全我们吧？”

        见她无心投效自己，小活佛利落转shen，坐回蒲团上，宽大的深红袈裟扬起又落下，尘埃落定那一刻，就听她说：“我从不强迫别人，是走是留，你们自便。”

        银飞练神情一恸，任茳芏怎么拉都不走，定海神针一样杵在原地，直勾勾望着小活佛的背影。

        茳芏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怪异气氛，并未多想，以为银飞练是怕对方秋后算账，安wei她dao：“姐姐放心，我已非从前那个靠你搭救的孱弱孩童，如今我武功也算小有所成，定护你无虞，有我在，没人伤得了你。”

        “不，小九。”银飞练打断茳芏，“你走吧，我是不会同你走的。”

        “阿难姐姐？”茳芏疑惑，以为是商榷给她下了什么降tou。

        “我早已不是当初的阿难了。”回忆起悲痛过往，银飞练不由地苦笑，在目光chu2及到小活佛时，才染上一丝希冀向往，“被上师救下后，阿难就已经死了，我如今是重获新生的银飞练，正如上师所述，只有切掉腐烂的过往，人才能涅槃重生，是她给了我重tou养育自己的机会，我是不会离她而去的。”

        “姐姐？”

        “小九，不，茳帮主，多谢你一直记挂着我，可人生总是要往前看，不是么？”

        茳芏一愣，低tou叹气，“我懂了，我不强迫你了。”倏尔又抬tou，与银飞练对视，双眸中的炙热与真诚犹如gungun岩浆，极易tang化人心，“但你永远是我的阿难姐姐。”她亦有她的坚持与提防，眼神锐利地盯向小活佛，dao，“若是姐姐日后有难，尽guan到城西破庙找我，闻之必来。”

        茳芏走后，银飞练踱步近前，蹲shen下跪，问小活佛是否真舍得让她离去。小活佛老僧入定，闭目凉薄开口，称人生来便是赤shen而已，从来就没有谁离不了谁的dao理，何况是她，就算shen边之人悉数叛离，她也绝不落憾。

        听闻此话，银飞练非但不寒心，反而心疼起对方来，人不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