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风甜甜地笑起来，在谢云脸上亲了响亮的一口：“谢伯伯再见！”

        谢云和李忘生吃过晚饭，把碗洗了，又陪着洛风玩了一个钟。

        这是李忘生的孩子，他要天上的星星，谢云也会去给他摘下来。

        明明他先来，先占有了李忘生的整个青春期，是他刻骨铭心的初恋，李忘生的第一个孩子却是别人的。

        “谢伯伯明天还会来接我放学吗？”

        洛风兴奋极了，完全将李忘生不可以乱要东西的教导忘得一干二净，在谢云怀中拱来拱去：“我要48色的！”

        上面母亲一栏明明白白写着李忘生，父亲一栏是空着的。

        “风儿，你不要老麻烦……”

        谢云松开他，摸了摸他的脸，温柔地应：“好，48色的。”

        谢云没看见水彩笔在哪，挨个翻箱倒柜地察看，却看到几个盒子里放了许多证件，他略略一翻，厚厚一摞的那盒是李忘生的，另一盒是洛风的。

        谢云情绪不高，有些心不在焉，李忘生当他是被力旺盛的洛风烦着了，有些歉疚：“师兄，麻烦你带风儿了。”

        谢云或多或少猜到，这薄薄一张纸无非证实了他的猜想。他不至于晴天霹雳，只觉得像罪犯迎来了最终的审判，悬着的心终于踏实沉下，沉到了冰冷的湖底。

        谢云摆摆手：“没有的事。”

        谢云截断他的话：“会。”

        谢云对洛风挤一下眼睛，借着孩子的由才能和李忘生说：“晚安，宝贝。”

        洛风不明所以，乖乖走过去抱住谢云：“谢伯伯，水彩笔找到了吗？”

        谢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洛风的出生证明。

        谢云笑一下：“好，记住了。”

        洛风有人陪着，还是和他“志趣相投”的谢云，开心得不得了，一样一样给谢云展示他的玩。洛风和谢云玩够了恐龙奥特曼大乱斗，又兴致要画画，他个子小够不着，请谢云帮他去拿爸爸收起来的水彩笔：“在柜子上！”

        李忘生着洛风洗澡睡觉了，谢云也颇有眼色地说自己该走了，洛风才恋恋不舍地把谢云送到家门口，又想起什么，颠颠跑回书房将自己的奥特曼送给谢云，神秘兮兮地要和他说悄悄话。

        明明该是他的。

        谢云被妒忌冲昏脑，一时竟后悔当初没有让李忘生怀上。或许李忘生当时有了他的孩子，就不会再随意放弃他了。

        谢云伸出手：“拉勾上吊。”

        洛风在一旁嘿嘿傻笑起来：“我也觉得我很可爱！老师、同学都说我可爱，爸爸，你说是不是？”

        “不麻烦，风儿很可爱。”

        谢云浑无力，对洛风说：“风儿，过来让我抱一下可以吗？”

        李忘生在厨房忙了半晌，好几个简单的菜，叫谢云出来吃饭。洛风俨然已经成了谢云的跟屁虫，玩也不玩了，跟着谢云上了餐桌。李忘生给他冲了瓶，他就坐在一旁抱着瓶慢慢喝着，眼巴巴等谢云吃完饭继续陪自己玩。

品凑合。但今天谢云来了，他不可能再这样对付，好在冰箱里还备了些菜，他打发谢云去书房陪洛风玩，自己在厨房起了饭。

        “对不起，我没找到。明天谢伯伯送你新的好不好？”

        李忘生笑笑：“是，你最可爱。”

        他手艺其实不如谢云，两人同居时也多是谢云饭，只是如今谢云算客，洛风又喜欢缠着他，也就没有再让谢云饭的理。

        “拉勾上吊！”

        李忘生忧心忡忡：“师兄，你别太惯着他……”

        谢云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那温热鲜活的一团总算给了他些力量，让他心情平复些许。至少李忘生现在边没有旁人，他还有机会，他们未来还会有孩子，洛风还会有弟弟妹妹。

        谢云蹲下让他附到耳边，洛风双手挡在他耳旁，小声地说：“记得我的水彩笔！”

        洛风兴奋地耶一下：“谢伯伯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