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他活生生的噩梦。
有时候,当他无法控制的回想,记忆中那些闪亮又朦胧的影像,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又遥远。
他还记得,伯父与父亲,如何与那些军火商谈判交易,如何拉拢各方财阀,如何振兴了整个城镇,被大家爱dai着、景仰着──被他们敬慕着。
然后贪腐开始了,像病毒一样的渲染开来。
所有人都沉浸在掌控的快感里,争夺着,强佔着,编织出各种谎言与藉口,合理各种违反lun理dao德的事,只为满足自己的慾望和可耻的胆怯……只有伯父毅力不摇,如中liu砥zhu;他对这一切懊悔过,但仍不放弃着……他与所有人周旋缠斗,只为替晚辈垫下好走的王dao。
他觉得有愧,面对时都觉得心虚,但伯父对他,只有满满的期待。
「你可要好好的辅佐亚瑟。」他拍拍他的肩,那nuan热的感觉至今依然在肩上,停留不去……「别让我失望了,你们要将至今走歪了的路,全扳正回来。」
「对不起……将这烂摊子丢给你们了……」
不,别对不起啊。如果能偿还父亲铸下如此多之大错,如果能让他报答伯父的培育之恩,再怎么辛苦,他都甘之如飴的啊……但是……然后呢……?
再然后,所有对未来的憧憬,和满满的衝劲,全都在一夕之间化为粉末了。
金属敲碰的细碎声音响起,他缓缓睁开眼,感觉手脚被銬着,他的意识恍惚,视线朦胧,依然不清楚自己在哪里。
第几天了?不……这里没有窗,他甚至不知dao现在是白天或晚上。
他或许知dao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不确定……那回想起来像噩梦,不,堂兄不会对他这么zuo的,那是梦,一定是噩梦。
自己应该是清醒的,但又怎么证明自己是清醒的呢?shenti的疼与痛,或许都是大脑製造出来的假象?啊……又或者,他以为是记忆的那些记忆,也是假的呢?他感觉自己半疯了……但他又该如何证明自己疯了呢?意识仍在自我抗辩,手脚传来冰冷的铁鍊chu2感,嘲讽的提醒他,他失去自由了,除此之外,什么也证明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暗里,他听到厚重的门板被推开,朦胧中,有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靠近了他。啊,他的噩梦又要开始了吗?
「……是你干的?」他听到自己已然沙哑的声音,才后知后觉的领悟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察觉了真相。
「嗯哼。」噩梦轻哼着。
「……亚瑟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你觉得我会害怕?」噩梦靠近他,在他耳边呢喃着,「我跟他们可不一样……你以为一无所有的人,会需要害怕?」
他感觉自己的衣物被解开,冰凉的东西贴上他的pi肤。
「你是我的。」噩梦说。
冰冷的尖锐刺进他ti内,他痛得瞳孔收缩,却咬牙不愿发出声音。
他感觉全shen的血都被抽乾了。
shenti好痛,心好痛。
啊,为什么会这么空dang?
「我的……」噩梦伸she2tianyun着他,他突然看清了噩梦。
是他,那人是他活生生的噩梦。
怎会如此?怎会疯狂?从何开始的?又为何是他?为何是他?为何是他?
「喂!小心!!」
突如其来的女声,如惊雷一般劈醒了他,将他从思绪中抽出。
没等他回应,女人手伸过来扯住他的韁绳,控制住ma儿的奔跑方向,另一手拋起长矛,奋力往旁戳刺,贯穿一隻殭尸的右眼。
『噗滋』一声,腥臭的血pen溅到他衣上,那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口鼻,刺激脑海里深锁的记忆,他忍住发狂呕吐的yu望,接过她递还回来的韁绳。
「还好吗?撑着点。」她抽回武qi,甩掉肉末,火焰般的红色短发在风中飞扬着,指指前方的路牌说dao:「这条公路可以直通到旧雪梨城,我们抄近路过去会快很多;噪音是绝对无法避免了,注意随时可能从旁窜出来的殭尸。」
「我知dao。」他镇定的回答,「刚刚谢谢你。」
「不会。」
她微笑,随后执韁喝了一声,ma儿意会的朝前继续狂奔。
他跟上。
两人骑ma着ma奔驰在高架的公路上,路边掠过眼界的,是一堆堆昔日人类遗留下的文明残骸。
他当初离开时,只当自己死了,一路也留下了许多记忆的残骸吧。
但他必须回去。
他必须回去了结一切。
他必须让亚瑟他们知dao真相,他必须让噩梦结束。
狂奔的ma背上的风迎面刮骨,而他专注地跟紧在她后方;跟离开时的心境不同,他现在充满了勇气,结束一切的勇气。
※※※※
「唷呼!!扭啊!!」观眾们欢呼着。
舞台上,夏末庆典的开幕仪式正在进行。穿着清凉的美女们一字排开,随着音乐狂野的舞动着,火辣的画面养眼刺激。
静lou想起昨天餐厅里那尷尬到爆的场面。女孩寧愿跟着修伊也不愿随她回土瓮,她的好意被那女孩视如敝屣,还被翻了个白眼呢,心情真复杂……呵呵。布罗奈特和摩顿也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