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然扯过顾凯风的球衣光明正大地脸，作为一个小哭包，这回终于有一大群人陪他一起哭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林飞然大大方方地开唱，他唱了，唱了，唱了……唱到那首前两年大火的歌时，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唱了起来。

何昊忙阻止：“别了吧。”

“我们不各奔东西就行了。”顾凯风抿了口啤酒，柔声，“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让我往西我就往西。”

“你会唱什么我就会弹什么。”王卓有成竹。

“上车吧孩子们，没落东西吧？”顾妈妈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招呼着，扭朝后面小轿车里的林妈妈，“让飞然坐我们车，等会儿我们两家一起吃个饭去。”

从栏杆外收了回来，盘抱着吉他清了清嗓子问：“我要弹了，谁陪我唱？凯哥来一首不？”

林飞然感慨地看着月色下的学校，看着那些他曾经走过几百上千次的路，一草一木，一砖一石，轻声：“以后就各奔东西了。”

毕业典礼结束，同学们都散得差不多了，家长们纷纷来帮孩子取寝室里的行李，顾凯风光是搬两人的鞋就搬了四趟，最后两家开来的车都被装得满满当当。

“……笨拙系上红色领带的结，将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帅气西装……”

林妈妈点了，他

男生们在天台上一直待到天亮，很多人说着笑着就迷迷糊糊地东倒西歪躺了一地，再睁开眼睛时，一切都已经结束的实感才随着第一缕映入眼帘的曙光真实地投映进心里。

唱到最后，三班那个经常和他们一起打球的大高个突然吧嗒吧嗒地掉起了眼泪，一米九的大个子，壮得像熊一样，苦着一张黝黑黝黑的脸伤感得不行，和他同班的那个一米七的后卫只好努力直腰杆强行借个肩膀给他靠，几个男生看见这一幕全都哈哈哈哈爆笑起来，然而，可能是啤酒的作用，是酒放大了各种情绪，总之最后大家笑着笑着都哭了。

王卓抹了把眼睛，一本正经：“艹，啤酒从眼睛里出来了，假酒！”

他们将一片狼藉的天台收拾干净，各自回了自己的寝室换上毕业典礼要穿的校服。

九点钟，高三全师生在礼堂集合，有几个女生凑钱给老郑买了很大一束花，老郑捧着花笑得灿烂非常，最后同学们互相告别，三三两两地合影，据说还有几个人终于鼓起勇气向暗恋的人告白了。毕业了也不怕人看了，顾凯风大大方方地环着林飞然的肩，贴在他耳边说话，眼底的温柔和笑意满得快要溢出来，两人边仿佛笼罩着一层生人勿近的甜蜜气场，暗恋他们两个的人不少，尤其是公认的顾校草，但是压儿没人来找他们告白，毕竟很少有人会干这种明显自讨没趣的事。只有一些胆大的女生来问他们要了合影，说以后和别人炫耀用，我们学校的帅哥质量最高云云。

顾凯风抬望了会儿天，很快平静下来，把林飞然搂进怀里安抚地了两把。

林飞然的眼睛弯了弯，靠在顾凯风上喝酒。

林飞然晃了晃手里半空的啤酒罐：“好啊，你会弹什么？”

王卓嘴贱：“也是，他一张嘴我怕我忍不住把他推下去，嫂子来吧。”

顾凯风微微眯起眼睛盯着这一唱一和的夫夫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