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吃!”吕刀趴在床底,抱大叫着。
“欣欣,那边怎么那么吵啊?”
看到那张着血的脸,许欣的饭盒摔倒在地。
青年没有说话,冷冷瞟了他一眼就下了楼。
他的视线望向茶几上的手机:“还剩谁呢,还剩下……你。”
两个女护士从食堂刚打完午饭回来,听到动静走向楼后。
“……”
“凭什么你还活着,我的阿春却死了?”
他跑进男厕所,“扑通”一下摔了个狗吃屎,那憋了许久的哗哗直。
这栋大楼太老了,医院正打算在后方的空地建一栋新楼,目前还在打地基,打钻声响个没完。
看到一脸惶恐的男人,他又出笑容:“你还知害怕,那你知不知,阿春死时有多害怕?”
交谈间有个工服摸着吃撑肚子缓缓走了回来,正好与他们肩而过。
向樟上前抢过,语气冷:“别玩了。”
“不知啊,过去看看。”
他怎么会楼了,怎么会……
他正笑着,咙里发出压抑的笑声。
谁能想到那个昔日里耀武扬威的刀子哥,现在成了个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的傻子?
就这么放心地走了,不过她是去三楼找自己的小姐妹聊天了。
“哎哟!”孙二捂着裆正往卫生间跑,在门口被人碰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有人死了,有人死了!”不久后楼房后的空地响起一尖叫声。
向樟目呲裂,表情扭曲,果然将男人吓得缩进了床底。
他抬眼一看,不就是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年轻吗?
众人循声找去,看到一名穿工服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地。在他的侧前方有个光男人的脑袋此时正扎在一钢上,双眼瞪大地看着他们。
病房里男人正蹲在地上拍烟盒,玩得直“咯咯咯”地傻笑。
“哎,这小子,懂不懂尊老爱幼!”孙二嘴上骂,可下一秒却感觉小腹一揪,“哎哟哎哟,憋不住了憋不住了!”
窗外轰隆声不断,楼后方正在施工,吵得人耳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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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那么快就下来了?”刘姐看到青年,疑问。
电视机屏幕熄灭,映照出面前男孩的面庞。
“你刚才去哪儿了?”他竖起眉,摆出长辈教训晚辈的姿态,“我们在打扫卫生,你在偷懒?”
不正是自己照顾的病患吕刀吗?
那双眼出鲜血,带着迷茫与仇恨。
“啊啊啊啊啊啊,有人楼了,有人楼了!”人群中有人又喊了起来。
向樟淡淡:“打扫完了。”
很快午餐的铃声很快响起,一群工人从楼房后走出,三五结群地往医院饭堂跑。
她忽然望向人群中的高瘦的青年,却只在他眼中看到了哀伤。
向樟把他拖了出来,掰开他的嘴,把一碗汤泡饭一勺接着一勺了进去。
男厕所内一地的水渍,是被拖过地的痕迹。
那个楼的男人……
……
许欣眼眸陡然失神:“完了,完了……”
这也许只是一场意外,一场因她的疏漏造成的意外。
哦,他是有名儿的,叫吕刀,没疯之前大家都称呼他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