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他甚至也依然温和。
他伸手碰梅玉的脸颊,并不带一丝情。
没有爹娘,没有亲人,张延死后,梅玉觉着,就这么孤零零地顺应着度过。假如长生……那时间就太长了……
蓦地轻吻而下。
“有些因果沾上了,也只会越缠越深。既然半只脚已经踏进来,那就该将另一只脚也挪进去……”他垂落上睑,遮蔽住潜藏的情绪,“我说过,你不该碰我。”
沉千舟是个说到到的人,他并不会有半点怜惜。
“我需要有一个人和我一见证,旷古烁今的时刻。”
没有所求,便没有生的望,更没理提起长生。
“还记得我同你说的,修炼门法么?”沉千舟忽然。
“求并非儿戏,也非人世间的秩序井然。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好面对凶险的准备,首先得有一双明晰的眼。”
“为了我。”
要应当的事情――那是天生注定的。”
梅玉登时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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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下只有他是最好的选择。
能够让她摆脱掉外界的纠缠。沉千舟已称得上正人君子,梅玉从来不论心只论迹。既然他要提起,梅玉也没有拒绝的理。
他就是梅玉踏进去的因果。
梅玉不大想继续听他的法。一个人若是越接近“”,似乎也越失了人味,没有贪痴嗔怒,没有烦恼执念――不过沉千舟如今还未到那样的地步。
她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也并不向往。她固然佩服沉千舟的纯粹,也深知自己并非圣人,最重要的事情是,“我不知自己因何求仙。”
他似乎很明白,自己上什么地方能够博得好感。
她的思索落在沉千舟眼里。他并非蠢钝之人,自然也知她的顾虑,便说:“有的人为了扬名立万,有的人为了博一条出路,还有人为了别人。”
“已有可行的办法。”沉千舟认真答,“在这之前,你需要打熬些基础。”
绵长且温柔的吻,对于沉千舟而言这样的温和简直是判若两人。他若是真肯舍下段来,便成了冰山雪淌而下的细,叫人动容。
“长有法子了?”她笑眯眯问。
梅玉当然没忘,他这样的冷面阎王提起来叫人没法忘记。原想着好一番敷衍,打发这群修士离开,再不沾半点不属于她的因果。
见梅玉不答,他又说:“……就当是为了我。”
遵循内心的声音,踏上路途。从诞生起,他就明白,自己必然会一件大事。
一件绝无仅有的大事。而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需要更强,不断地让自己更强。
梅玉对上他的眼睛,又有些败下阵来,他有双让人难以拒绝的眼眸。“我可不觉得我有仙缘,兴许几十年以后我就是一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