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遵循厨娘的步骤，又了一锅不知咸淡的粥。秦思勉心领神，立刻用保温桶装起来，耐心地等丁韫成去洗澡换衣服下来。

        去的路上丁韫成闭着眼寐了一会儿，想起严誉的警告。对了，她不想他去警局找她，她嫌他丢脸。不过想想也无所谓，他枉顾人命，凶残狠毒，以后她恨他的时候多了去了，一点点嫌弃算得了什么。

        “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丁韫成回去以后直接去了厨房，把厨娘找来，命令她立教会他饭。厨娘战战兢兢，演示着了一海鲜粥，得到了额外五千的奖金，忙鞠躬退下。

        “有。”

        丁韫成侧过去，嘴紧紧抿着，再也没说话。

        到了警局门口，秦思勉用干净的手帕裹着保温桶的手柄，才将东西给他，目送着丁韫成跟守门警察交，他一直心惊胆战的。哪怕丁家有只手遮天的本事，他也害怕丁韫成会在这里突然失控。

        丁韫成依旧冷静地呼着，连眉都没皱，他知会是这种结果。

        “怎么不会？”他笑笑，好似有几分天真，“我都不知我自己可以自控，好像生来就不会。”

        “谢什么，反正不我有多少东西，我都想分给你一半。严誉，我这种是正常的喜欢吧，但有些人的喜欢纯属恶心人的，你要注意甄别。”

        丁韫成一直在等，等她说些什么，可是她沉默到了底。

        “那些药除了能让我困，还有什么用？”

        “去警局。”

        “您现在情绪激动，想法才会偏激。实际上您可以自控，您很宽容，少爷，不要再想那些事了，今天不能再吃药了，您会晕倒。”

        丁韫成顿住脚，目光有些空。

        他板着脸，站起就走，秦思勉忙跟上去，等丁韫成洗完澡，心情忐忑地继续跟着他，上车听见他说回丁家，秦思勉才松了口气。

        “我们有血缘关系，你再胡说八。”

        所幸丁韫成相对表现得很是平和，顺利进去了。他知严誉的座位，径直走向那个屋子，穿过走廊，他在拐角听见陈横生殷勤的说话声。

        陈横生喜出望外：“我知你不是糊涂的人，哪怕是亲侄子，万一是个恶魔，总不能被他拖累名声。他也不小了，毕竟是异，不方便，你可以让他不要再去你家了，万一他对你有歹心怎么办？”

        陈横生继续说：“我一直想告诉你一件事。”

        “包子，尝尝。素馅儿的，吃了也不胖。我吃了还好吃的，惦记你夜班辛苦，顺给你送两个。”

        “他，他脾气是差，上午还挂我电话，这小子就是欠教，我不了，随他吧。以后他要是走上他爸那个路，我只能……和他割席。”

折扣的。既然已经等到了严小姐的电话，现在可以休息了吗？”

        “我觉得……丁韫成有问题。”

        严誉感觉不适，忍不住抄起本子打了他一下，陈横生见她没当回事，脸色铁青：“我理案子这么多年，都见惯了，有些人就是肮脏，恶心，没德，没底线。严誉，何必对一个必然腐烂的东西抱有希望呢？历史会抹杀这种人，你没必要惹一脏，以后不要来往了好不好？”

        两人刚要出发，丁启建回来拦住二人，简单问了保温桶里的东西，便说：“和姑姑好关系是很重要，去吧。”

        她想起丁韫成时常的稚气和犯倔，那些都不算十恶不赦，她内心深同意陈横生的说法，可无意识间，不合逻辑地，她排斥他的话，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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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迟早会杀了我，或者……我杀了她。”

        他突然轻轻呢喃了这么一句，前排的秦思勉后背冒起冷汗。

        他坐进车里，降下车窗把那保温桶扔了出去，随即抱臂靠在车门边，渐渐睡去。

        “什么？”

        “不会的，警察不会轻易杀人。而您，不会的……”

        他转过，放缓脚步，一直走到很远，那种飘忽的令他自己也捉摸不定的阴狠浸透他浑上下。

        秦思勉表情严肃，看向丁韫成，他好奇他会说什么。但是，丁韫成只是不起波澜“嗯”了声，便钻进了车里。

        “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