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托菲尔的颈耳因为莱奥地吐息微微发麻,他偏瞪了人类一眼推开花格窗门,发现先前被自己推开的金发和棕发男子站在门前,先对两人仍留在原感到惊讶,接着猛然认出站在较后方的棕发男子是谁,立即抬手莱奥阻止人类踏出台。
准备收回银树叶,眼角馀光偶然捕捉到莱奥垮下嘴角,停止动作皱眉问:「你有意见?」
「他很照顾我,即使我完全不拥有他的照顾。」
阿里亚德愉快地瞇起眼:「不过你会的把戏除了耍嘴子外,还有其他的吗?没有的话,我可没兴趣买只会叫的狗。」
穆尔舵望向金发男子,压下腰恭敬地询问:「是吧?阿里亚德大人。」
莱奥注意到不远的舞池,池内的人刚完一曲,纷纷挽着舞伴的手走离池子,灵光一闪笑:「我还会舞,虽然不是诸位的那种优雅、有歷史的舞,但娱乐效果不错,很适合拿来炒热气氛,有兴趣吗?」
不过外貌或气质都不是曼托菲尔注意男子的主因,他之所以忽视穆尔舵关注金发男子的原因只有一个──金发男子的魔力量远远胜过穆尔舵,毫无疑问是领主级夜血者。
金发男子站在穆尔舵的右前方,他的高和穆尔舵差不多,肩宽还略窄了一两吋,但是存在感却远远胜过前者,即肩、微捲的金发让人联想到雄狮的鬃,锐利的红瞳宛若鹰隼,轮廓深刻的脸庞称得上英俊,但和曼托菲尔相比少了高贵增了野,与莱奥相较减了和煦多了辛辣。
曼托菲尔冷漠的回应,说话的对象虽是穆尔舵,注意力却摆在金发男子上。
莱奥转打算走向舞池,不过才前进不到三步,就被曼托菲尔扣住肩膀。
金发男子──纽奥良的狮人主阿里亚德──挑起嘴角,将视线投向曼托菲尔后,盯着莱奥尖锐地问:「那就是你养的小狼狗吗?」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和我的主人都对您很感兴趣。」
莱奥停顿片刻,放下拍抚的手爽朗地笑:「如果阿里亚德大人喜欢我这型的物,我倒可以替您介绍,我保证能找到和您百分百匹的『狼狗』。」
「您不喜欢吗?」
莱奥一面轻拍曼托菲尔,一面摆出惋惜的表情:「太可惜了,我有好几个口袋名单呢。」
曼托菲尔的眼瞳猛然缩紧,杀意与怒火衝上心,正要开口警告阿里亚德时,后背忽然被莱奥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他不喜欢你?」阿里亚德问,红瞳中掺入几分趣味。
莱奥愣了一会,盖住再拉下曼托菲尔的手,按着对方的掌心微笑轻声:「放心,我不会让你丢脸。」
莱奥走到曼托菲尔侧,斜眼扫视夜血者的躯,倾斜上靠在对方耳侧以气音:「你穿燕尾服的样子好看极了。」
「又见面了,亚特伍德的森林灵主。」
这令曼托菲尔从警戒模式直接转为备战状态,下意识想移动脚步挡在莱奥与阿里亚德之间,然而脚跟刚动,人类的手便又按上他的背。
「莱奥!」曼托菲尔低喊,眼底、声音中都洋溢着烈的紧绷和阻止之色。
刻意加重的「狼狗」两字让穆尔舵脸上的笑意淡去一半,更让阿里亚德投向莱奥的视线从单纯的轻视,变成让人光是接就感到刺痛的注目。
掐之后是抚,莱奥在不惊动、让第三人看到地范围内轻抚曼托菲尔的背脊,正面接下阿里亚德的目光浅笑:「您这么说太抬举我了,我这种人物多帮曼托菲尔大人提鞋,要他的物还远远不够格。」
「这是我最擅长的,其他的……」
「两小时啊……虽然有点难熬,但至少比二十四小时好。」
阿里亚德默不作声,盯着轻松承受自己视线的人类,骤然爆出一连串笑声。
「别离开我。」曼托菲尔沉声告诫,双眼紧锁两名男子。
「那我就献丑了。」
「无所谓,你会什么尽拿出来。」阿里亚德。
棕发男子──穆尔舵──欠行礼,望着进入完全戒备状态的曼托菲尔笑:「您走得太急,让我完全没机会和您说上话呢。」
曼托菲尔再次感到热涌上脸颊,他永远无法理解莱奥为何能如此自然、直率、毫不羞涩地吐出这种和撒没两样的发言,沉默两秒后别开扯下树叶沉声:「又不是永别,我两小时后就会回饭店。」
「曼托菲尔?」莱奥问。
「我和你无话可说。」
莱奥拉长语尾,脸上浮现混杂失望和几分苦涩的笑容:「隔了四天没见面,好不容易碰面却讲没几句话就又要分开,感觉有些寂寞呢。」
「没有,一点意见都没有,只是……」
「你这人类比我想像中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