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涯哭笑不得：“怎么有可能？昨晚才见那么一次面，就能喜欢上了？”

        她走到厨房，有些意外：“哟，今天你起得这么早啊？”

        慧三不五时就问她想不想给屋里添置些什么，让她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不用跟她和周涯客气。

意烘得方珑更加昏昏睡，周涯完她的大，发现女孩已经睡过去了。

        方珑高一那年的冬天，她发了一次烧，严重的，三九四十度这样一直降不下来。

        周涯从消毒碗柜里拿了碗准备给慧添白糜，说：“妈，之后别帮我安排相亲、介绍对象什么的，我有喜欢的人了。”

        周涯叹了一声，掀开被子上了床。

        方珑没怎么改过房间的布局，用的全是周涯以前的旧家，床单、被子、枕……他们给了她什么，她就用什么，极少提出需求。

        到底是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慧一眼就看出周涯今天心情不错。

        得留在医院挂几瓶水，周涯坐她旁边陪着。

        周涯睡得很浅，天还没亮的时候醒了。

        很快呼平缓，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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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笑笑：“嗯，是认识久的了。”

        这个次卧原来是他住的，方珑来了之后，他把房间给了她，自己搬到隔原本杂物间的小房间。

        慧睁圆了眼，误会他一夜之间喜欢上了小颖，声音都变大了：“儿子你可以啊！怎么突然就开窍了？！可以可以，晚点儿我给小颖妈打个电话，多帮你俩制造机会！”

        见输瓶快空了，周涯想去喊护士来换。

        他小心翼翼抽出被枕麻的手臂，顺了顺方珑的发，才离开她的房间。

        方珑咕哝了一声，不再蹭来扭去。

        “不是，妈，我喜欢的是别的姑娘。”

        方珑每次都笑笑说已经足够了。

        ……

        床上的姑娘还阖着眼，像在梦呓：“哥，你不要走……”

        偶尔她会为了得到便利或好而示弱，但都是演出来的，只有像现在这样，她完全放下了戒心，褪下长满刺的铠甲，才是她最柔的模样。

        “买些青菜回来就好。”

        正想走，子被扯住。

        刚想站起来，就被方珑虚虚牵住了手。

        周涯愣了愣，一时竟以为慧指的是他和方珑，心想母亲怎么会知的。

        慧是有些失望，自己消化了一下，问，“那你喜欢的那女孩是谁啊？按你这么说，你俩认识很久了？”

        哥，你不要走，她说。

        ――――作者的废话――――

        方珑其实有稍微睁开眼，确定是周涯，往里腾了腾位置。

        “好。”

        隔街就有一医院，不是特别远的路，他没开面包车，直接背着她一路走过去。

        他提了提嘴角，像过去许多次那样，帮她把被子盖好。

        听着听着，他也犯困。

        今晚大排档要营业，早上他得去趟市场，索不睡了，在厨房捣弄早餐。

        听着她毫无规律的梦话，周涯搭上她手背，勾了勾她的小尾指，闭上眼，同她一起入眠。

        居然又被他们黏糊了一章！可恶！

        方珑很少在他面前掀开真正的脆弱。

        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慧指的是昨晚来家里的那位姑娘。

        原来她会说梦话，也可能和生病有关，小嘴絮絮叨叨，但说的什么内容周涯是一个都没听清。

        这一幕，和周涯记忆中某些片刻重叠了画面。

        哗的一盆冷水淋到慧脑袋上：“啊？你喜欢的不是小颖啊？”

        昨晚的事情发生得突然，像没有预兆的火山爆发，周涯想回跟方珑商量一下，再选个日子跟慧坦白。

        慧起床时，高压锅正好“咻咻”声叫唤。

        方珑打盹，脑袋乱点，他看着难受，就扶着她发侧让她靠他肩膀。

        周涯调低炉火，应：“对，也能早点去市场。你需要买点什么？我待会儿一并带回来。”

        周涯没睡，他压没有睡意，睁眼看着灰蒙蒙的天花板。

        “怎么不可能？我和你爸以前在工厂就是……你们小年轻不都喜欢一见钟情的么……”

        她倚着门框，笑：“看吧，还是得多认识认识新朋友，状态都不一样了。怎么样？昨晚你俩聊得还行？”

        “真是祖宗，任建白说你就是被我惯坏了。”

        到半夜两三点，周涯觉得不能再等，带她上医院。

        周涯揽她进怀：“快睡。”

        她指尖微凉，在他的肤色衬托下，显得毫无血色。

        不知不觉睡过去，醒来时发现，他正抵着方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