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偷来的时间不多了。

        黎彦点，他想验一下纪霭每次来这儿的路线和时间。

        一只碗堆起小山，一只碗只装四分之三。

        脸埋在他前，柔羊挠得她鼻尖眼角刺挠发。

        “那时候我家老子出了些事，我跟家里大吵一顿，经济被断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那个国庆，我偷跑回来的机票钱都是找朋友借的。”

        纪霭打趣：“没想到你现在家务能力可以啊。”

        “嗯，我找人给他安排了个活，现在跑去机场接人了。”黎彦带着她往厨房走，“我帮你装饭。”

        他安静倚在门旁，看他的姑娘长发束起，终于为他洗手作羹汤。

        “我先去帮你把花插起来。”

        黎彦呵笑一声，语气淡淡：“也就洗碗能行，毕竟在餐馆里洗过几个月盘子。”

        他语气轻松，可听在纪霭心里却是一记记重锤。

        许久才一句：“哎，我们怎么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人呐？”

        别说纪霭了，这点儿破事，他连彭建超都没提起过。

        餐桌上有热饭，有美肴，有鲜花，有低笑浅语的男女。

        他换好鞋，拿着花束往厨房走。

        纪霭拿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洗洗手吧，还差个蚝油生菜就能吃饭啦。”

        旁人若不知他们份，只看如此温馨的画面，会以为他们是一对相濡以沫许多年的夫妻。

        纪霭更惊讶了，“地铁站？你坐地铁来呀今日？”

        纪霭察觉到视线，转过。

        公寓里有花瓶，但也很新净，黎彦装了些水，将白玫瑰和黄郁金香装进去。

        纪霭挑了几个菜品，都是些简单快手的，鸡炒粉丝，红烧鸡翅，芥蓝沙茶牛肉，紫菜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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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黎彦手中的花束，她有些讶异：“怎么突然买花了？”

        “她一直想要但订不到的包我给她找来了，sa一打电话她就去太古汇了，加上选货的时间，再和太太们去喝个下午茶……来来回回也要两三个小时。”

        纪霭踮脚回吻：“刚才你家司机又来烘焙教室了。”

        黎彦走到餐桌旁揽住她，低吻了她的：“辛苦了。”

        纪霭打开电饭煲，热气翻涌，问：“你老婆那边呢？”

        他刷完锅，洗完手甩去水珠，继续说：“所以，后面十一月放暑假，你问我能不能回来，我是真没钱了，得打工还朋友钱，也没好意思告诉你这件事。”

        纪霭收了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黎彦进屋时已经闻到郁香味，腔一点点被填满。

        黎彦解释着，边往瓷碗里舀米饭。

里厨齐全，但都是崭新从未用过的。

        小少爷从小家里就有帮佣，家务能力向来负分，去墨尔本时听他说厨房就没开过火，平日吃饭都是外卖或者在餐馆解决。

        饭后黎彦说碗盘他来洗就行。

        纪霭站在一旁看着，意外地发现他还会的，两三下就把碗盘洗得铮亮，再用干布抹去水渍。

        “刚从地铁站走过来，经过花店时候见好看的，就顺手买了一束。”

        见纪霭一直不说话，黎彦干手去搂她的腰，低笑：“早知卖惨有用，当年我就应该天天在你面前哭，让你心，让你放不下我……我要一直在你耳边念叨，说‘连你都不要我了，我真是个小可怜呀’……”

        许是清楚知，这是纪霭最后一次来到这公寓了，黎彦也没再将往事藏着掖着。

        她努力克制翻涌的情绪，回抱他，十手指在他腰后打成死结。

        “那时候我们分开了啊，再说了，那时候的我那么要面子，怎么有可能告诉你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