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姬瑶难以置信,美眸睁大,声音亦开始发颤:“你……你敢推我……”
秦瑨发觉自己失礼,立时停住驴车,难得缓下声线:“对不住,我不是有意僭越。你份尊贵,不似坊间的寻常女子,烦请稳重一些,不要总这些幼稚媚俗的举动。”
姬瑶仿佛没听到他的解释,只瞪着眼睛望他。
气氛骤然将至冰点,仄的车篷仿佛被冻结了。秦瑨眉间掠过一丝担忧,“你没事吧?可有哪里伤到了?”
姬瑶不言,如被仙术定住一般。
“瑶瑶?”
秦瑨心担忧更盛,向她伸出手,想要搀她起来。
然而这种善意却被姬瑶无情拒绝了,“啪”一声,她狠狠打落他的手,魂魄归位后如同一只凶猛的小老虎,张牙舞爪的朝他扑过去,沙包大的拳一下下砸在他上。
“反了你了!敢对我动手!”
突如其来的攻击好像在挠,秦瑨懵了几息,杵在原地挨打,不耐烦的抿紧。
这丫从小就不吃气,受一点委屈就跟天塌似的,必须百倍奉还。若放到里,他刚才那番僭越,估计早就挨上廷杖了。
一阵撕挠后,姬瑶打累了,气呼呼靠住车篷,闭眼小憩。
而秦缙无法再淡定下去,细长好看的脖颈被她抓出几血痕,正呲呲啦啦冒着疼。
真是不讲理,明明是她招惹在先,到最后受伤的却是他。
他压住怒意,只作口型,无声骂她一句“泼妇”,赶着驴车继续往南漳走。
到达南漳县城门的时候,细雨洗尘,雾气迷蒙。
尽如此,守城的官兵依旧井然有序,一个个盘查着百姓的过所。恰巧有个无过所的民想要蒙混过关,当即被官兵识破,拉到一旁杖打二十。
秦瑨穿着蓑衣,坐在驴车上远远观望,一炷香后掉离开。
看样子南漳不好进。
他回瞥了一眼在车篷里酣睡的姬瑶,焦躁顺着血蔓延至全。
这场雨一直下到傍晚才停,天上云彩仍然厚重,遮住光线,四周天地昏暗。
姬瑶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掀开门帘问:“到哪了?”
“到南漳了。”秦瑨在外抻腰,“城里盘查很严,暂时进不去,这边有个庙宇,今晚先在这儿歇下吧。”
下了驴车,姬瑶一眼就看到了隐藏在蓊郁树林中的庙宇,黄墙青瓦,门扉破败,早就没了香火,胜在可以遮风挡雨。
今晚终于不用睡驴车了,姬瑶松口气,随着秦瑨一起走进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