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垂下了脑袋。

面前发声解释，她更怕那梦境逐渐成了真。

        温雪杳则视线平静看向元烨。

        偏在这时，温初云后的丫环像是再也看不下去般，红着眼：“三小姐平日在相府欺负我家小姐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在外这般？明明我家小姐已经忍让了。”

        然而，这样问出的结果，其实在众人心中并没有任何说服力。

        温雪杳的眸子依旧平静，只有她自己清楚，元烨开口的那一刻，她看向他时眼底的期待与光华就如同镜中倒影般，一同被击碎。

        闻言，众人的视线随着那丫环所指，纷纷看向几人后沉默的少年。

        温初云一瞬诧异，紧接着，她即刻反应过来，调整好情绪，咬着下：“是妹妹的错。”

        于是她打着圆场：“这两份百寿图我都很喜欢，不是有句话么，好事成双，若非你姐妹二人都绣了百寿图，我今日也难凑成这‘双’了。”

        大家心底有了答案，故而面面相觑，笑着应和。

        许双犹豫片刻，凑近温雪杳小声劝：“温姐姐，还是不必再问下去了。”

        众人视线中央的元烨稍顿，开口：“不知。”

        听到这里，白大娘子心中也有了决断。大庭广众下，各人心知肚明也就罢了，但到底要给相府嫡女留些脸面。

        无形之中，便是他已经选择了温初云。

        她也想听他，会如何说。

        日后她再对他什么

        这一句不知，更胜过千言万语。

        果不其然，温初云后的丫环长臂一伸，指向元烨，“那日小姐们商量绣样时他也在，你便让他说，真相究竟如何？”

        其间有人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也附和：“就是，为何不问，我倒想听听这温小姐边的小厮会如何说？”

        一时间，看向温雪杳的目光更加微妙起来。

        小暑快人快语，哪听得那丫环颠倒是非，当即：“我家小姐在府里何时欺负你家小姐了？况且今日之事究竟如何，难你们主仆二人不清楚么？”

        那可是温雪杳的人，可现在连温初云边的丫环都敢叫他出来指证，想必这件事当真是如温初云所说的那样了。

        小暑率先说出那句“有何不敢”。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准备散开之时，沉默许久的温雪杳突然掐紧手指，温声：“既然有人提了，便让他说清楚，究竟是谁说要绣这百寿图的。”

        所以，其余贵女也只是笑笑说不必较真，然则心中对温雪杳更多出几分鄙夷。

        一旁，温初云已经着帕子，肩膀颤抖起来，看向元烨的目光也同时染上泪意。

        温雪杳眨了下眼，轻声：“为何不问？”

        如此一来，也果真证实了元烨的确会如那梦境一般背叛她。

        少年模样俊秀端正，稍加联想，就能猜到他的份。

        一系列反应便是想将此事揭过。

        温雪杳愣神半晌，若对方辩驳倒也罢了，偏是这样委屈的认错，这可让她如何再纠错？

        温初云心中冷笑，看着眼前的局面，这便是她要的结果。

        她眼中情绪平静，落入旁人眼中，便是她笃信边那会帮她。

        若非如此，她断然不敢冒这个险。

        温雪杳看向元烨，睫轻颤。

        “你是三小姐贴丫环，自然为她说话！”她视线一晃，落在几人后的笔站立的那修长影上，“此事，你可敢让旁人出来作证？”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一切果然如那梦境一样，分毫不差。

        她要打破那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