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冤枉了他。
在周遭或鄙夷或讥笑的目光中,温雪杳缓缓开口,“好一句‘不知’。”她突然看向温初云,“妹妹是何时绣好这百寿图的?”
温初云脑子飞快转动,白大娘子向相府下帖子的日子是有定数的,这点一问便知,所以最早她也只能说是与寻温雪杳,定下来赴会那日。
她想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会问这个,但在她眼里,大局已定,温雪杳无论再什么都是垂死挣扎罢了。
于是她拿帕子掩,怯声答:“便是白大娘子下帖子那日。”
温雪杳点了点,丹声:“你说谎。”
她的手指抚过两幅绣图,“人的嘴会说谎,可这绣图上的丝线却不会。你绣图上用的赤金丝只有广绣坊有,而这批丝线在五日前才被运进城。”
周围当即有人说,“那温四小姐这绣图最早也只可能是五日前绣好的了?”
温初云咬着牙,不依不饶,“那姐姐也无法证明绣出成品的日子比我更早!”
周遭响起一阵看戏的哄笑。
而温雪杳却是淡淡摇了摇,“如何不能?我的一手字难以拿得出手也不是什么秘事,但四妹想必不知,我所绣百寿图的字底,乃是从云阁那买来的。”
“买字那日,正也是白大娘子下帖子那日,我的丫环去字画铺子请先生写字,自然留有记录。”
话落,周遭的笑声止住,纷纷看向温初云,似乎都在等她如何应对。
温初云面上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即慌乱又变成委屈,“是,我承认方才是我撒了谎,可我之所以绣那更复杂的百寿图是为了显示诚意,但姐姐你呢?竟随便找了画铺子里的先生作字……”
白大娘子不再听她们纠缠下去,面不悦:“罢了,都各自入席,就不必再提了。”说完,她看向泪眼朦胧的温初云,缓声宽:“温四小姐的用心,我知晓就够了。
“温三小姐,你妹妹这番用心,你还是莫要拿自己花几两碎银买来的字与之相比了,我听着都替你寒碜。”
说这话的人,甚至没有仔细看过那两幅绣图。其余人又何尝不是呢?谁又会仔细对比那一针一脚,无非看个‘热闹’罢了。
若有人仔细看,定然能看出,温初云的百寿字乍一看别出心裁,但却比不得温雪杳那一副笔画之圆劲均匀,且百个字竟能个个大小一致,行笔如出一辙的平衡。足可见其书写者的控笔能力,以及绣者技艺之超群。
甚至,若是有人肯拿出来一观,更能发现其中玄妙。温雪杳所绣不仅仅是单面的百寿图,而是一副双面绣!
若是众人知她用的是最费心思的双面绣,岂还会说她不成心?
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