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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间玉知打开手机给章正霖发了条短信：“你带了生物书没有？”

        “没，你什么时候要用？”章正霖回复得很快，后tou跟了一句：“才多远，你直接来门口问一句不就行了，还特地发个信息。”语气还是熟稔的，语气里好像有点见怪于她的避嫌，邢玉知拿不准，也不愿意深思。

        “下午第二节。”生物老师临时换的课，她不太想往回跑一趟，新请的阿姨只guan晚餐，中午是不待命的，因为邢文易中午也不会在家。她刚刚已经问过王怡婷，她中午要在外tou吃，不能回家帮她取，这才转而向章正霖求援。

        “我中午吃完饭给你带过来。”

        章正霖把手机揣回口袋里，旁边窸窣响动，是他同桌开了一包薯片，手伸到他shen侧掂了掂：“吃点。”

        章正霖伸进袋子里抓了两片，黄瓜味的。他伸手之前用shi巾ca了一下手，吃完手上沾了调料粉还要再ca一遍，这一串讲究的动作发生得行云liu水，不太符合男生不拘小节的xing别刻板印象，搞得同桌也忍不住说：“你这日子过得tingjing1致啊……你刚看手机笑什么呢？”

        “没什么。”章正霖从开口又抽出一张shi巾递给同桌，让他也caca手指，要准备上课了。其实这小习惯还是从邢玉知shen上学到的，她书包的隔兜里常年装着一包shi巾，突发情况能用上。章正霖享受了几次便利以后就学着买了一包，平时放在书包里，打完球caca手也是很ti面的，至少不用绕路去pen泉下洗手了。

        自从毕业照那事过去以后，邢玉知和他的联系就渐渐减少，更别提开学之后被班主任找谈话的那一场闹剧。两个人心照不宣，彼此都知dao是因为什么而尴尬，但谁也不再提起。

        章正霖时不时路过她那个班，在靠近她那个窗口时总要放慢脚步，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和别人讲话、搬作业本子，其实余光悄悄瞥过窗内。玉知tou发重新理短，细细ruanruan的绒发贴着后颈gen，他往前走半步才能看见她的半边脸颊，这一步要走得很慢，假如步子跨得大一点，来不及看她就会一掠而过。

        她的手机已经从三星换成了新出的5c，白色的小小一只，可以安装QQ和微信，但她仍然很少用应用ruan件，给他发的多半是短信，话都很短。章正霖对她有点无可奈何，抛弃聊天ruan件陪她发短信，为了她把别的信息都删掉，界面里只有清清爽爽的一栏，备注是很克制的“邢玉知”，连名带姓，看不出一点暧昧。

        他中午吃完饭带上书出门，走在路上还翻了翻，学期刚开始，里tou笔记还没记什么内容，也没有乱涂乱画，看上去很干净……他总是想给她留个好印象，不guan她在不在意。

        中午教室里没什么人，窗hu都开着通风。章正霖走到她那扇窗前，本来想和邢玉知打个招呼再把书给她，往里却看见人趴在桌上睡着了，脑袋枕着手臂，脸颊压在校服上印出了浅浅的压痕。

        章正霖站在窗边静静看着她，他把自己的呼xi都调整得很轻很缓慢，怕惊扰到她的休息。玉知脸朝着窗这边，本来有阳光照在脸上，太亮了她睡得不安稳，这会儿光被挡住，她睡得也更舒服，脸还往袖子里埋了埋。

        脸睡得红红的……像小猪一样。章正霖这样无厘tou地想，没忍住笑了一下。

        玉知眼睛睁开一条feng，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她觉得自己有生长困，怎么也睡不够，每天要把眼pi用手指撑开才能彻底醒过来。邢文易有时候叫不醒她，还得到她床前来掀被子，把她从被窝里强行拎出来。

        她一睁眼就看见窗外一堵墙，章正霖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笑意凝视着她，吓得她一激灵，立maca了ca嘴角，并没有口水……难dao是睡相很难看？

        “站……”她趴着睡有点积气，没忍住打了个嗝，“站了多久啊？”

        “没多久。”章正霖把书递进去，玉知的手麻了，伸出来接的时候手臂ruan得一撇，章正霖一手扶住她的腕子，另一只手把书放上她的课桌，“手麻了再歇会儿。”

        玉知的胳膊麻得就像老电视机没信号的雪花一样噼里啪啦，控制不住表情地龇牙咧嘴。她从同桌留在桌上的小镜子里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tou发睡得乱蓬蓬，短短的胎mao似的刘海全被压得外撇上翻，脸上也是被袖子压出的痕迹，真是……不太好看。

        她无端在章正霖面前有点注意起形象来，手扒拉两下tou发，想把蓬乱的杂mao压下去，章正霖chun边还挂着那种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