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她不是今晚才知，她从来不问，因为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去在意。

只不过是一个让她省心的车手而已，她没必要去窥探对方不想公诸于众的秘密，春月是这么想的。

但她还是问出口了，这让她很懊恼。

熊霁山的目标肯定不是她，如果想要殺她，有太多次机会他能下手了，可他没有。

一向让她省心的男人，究竟在计划着什么呢？

她叹气，着发走出浴室，客厅已经空无一人，矮几上留着一纸条。

「我去开多一间房，明天八点喊你起床。」

熊霁山的字很端正，没有不拘小节的龙飞凤舞，与他矿的外貌相差不少。

春月嗤了声，把纸条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再过五分钟，房门有人敲响，是房间送餐，送来的有她想吃的汉堡薯条，一份双球雪糕，还有熊霁山帮她多要的一碟番茄酱。

咬着汉堡，春月拿遥控胡乱按。

半夜的外国电影频正播着一R级恐怖片*，女主好像是个新娘，上的洁白婚纱早已沾满不知是谁的血浆脑浆，像抹快要消失的白色幽灵在古堡豪宅里四藏匿逃窜，躲开丈夫家人的追殺。

电影已经来到了后半段，女主逃到厩，却在那里遇上一个手持手枪的小男孩，小男孩穿睡衣，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手抖成帕金森，但还是一枪崩穿了女主的手掌。

春月起了兴致，想起“校外实习”时的大逃殺。

那时她不到13岁，材瘦小，每个人都把她当成第一个目标，她东躲西藏，往脸上涂满泥巴，匿在树丛里屏住呼，耐心等待着猎物上门。

谁是谁的猎物，没到最后一刻，谁都说不准。

R级片的血浆不要钱，春月看爽了，心情好了一些。

已经凌晨两点了，她趴在床上踢着脚，在几个男人中挑了曾博驰，给他打了电话，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没料到电话接通了。

*

孟玲醒来时发现肩膀上搭了件外套，有很熟悉的烟草味，她没舍得动，揪着外套裹紧了自己，深深嗅了几口才起准备继续工作。

她用力拍了拍脸颊，把睡意拍散，看了钟，一点五十五分。

电脑屏幕上的黑白监控画面是停止状态，旁的曾博驰不知去了哪里，但孟玲见他的手机放在桌上，猜想他应该是去了厕所。

一个礼拜了，刘康仁案还没有什么进展，他们调查的范围扩大了许多，每天都有看不完的监控。

孟玲正准备按下播放键，这时桌上手机剧烈震动起来，她瞄过去，来电显示「阿娣」。

自从上次在曾博驰办公室门口偷听到些许之后，孟玲一直在观察曾博驰是不是同人拍拖了，但没看出个所以然，曾博驰几乎每天都加班，连电话都很少看，接的电话也基本与工作相关。

手机震得让人心颤，孟玲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按下接通：“喂，你好。”

女人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春月眨眨眼，忍不住将手机拿到眼前，确认拨出去的是曾博驰的号码，才挪回耳边，客气：“你好，我找阿驰。”

一句“阿驰”就已经打得孟玲晕脑胀，酸意汹涌漫上鼻腔，她语气慌乱：“阿驰、阿驰……他现在不方便听电话。”

“哦，那算了，没什么事。”春月闷声，听对方也喊曾博驰为阿驰，心里突然有点不大畅快，直接挂了。

孟玲愣住，自己还没来得及问对方与曾博驰的关系，就已经被盖了电话。

“孟玲你醒了？”

低沉的声音从背后突然冒出来，孟玲吓得把手机胡乱往桌上一推，回看见曾博驰，手里捧着碗泡面，热气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