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均荷温柔的蜜糖嗓子,在她耳朵里居然如同夏夜的响雷,让她电一样,差点打翻了边腰高的雕花桌子。
可她如果开口,说出的话肯定要打碎谢迭云相信的回忆。
「更何况这出戏本来就该夫妻演,」她一直在偷看谢迭云的反应,后者显然有些手足无措,「这场比完,怕是我俩要么各自出家,要么假戏真,明年就拜堂。」
「我记得是有人教我的。」
她留下的一个浅浅的影子,就这样被谢迭云珍藏了十年。直到现在,他还在固执地相信记忆力的一个梦,不敢轻易说出口告诉别人。那枚白玉的玉佩,在他手上能成为通往榕阴轩的钥匙,带他找到自己,真心实意可见一斑。
「这叫半边刀。」她只能告诉他这些。
「看来是还没
谢迭云坐了一会儿,又开口:「七小姐的双刀是在哪里学的?」
容姺觉得有些发麻,换了个姿势,才发现自己的手掌紧紧攥着裙摆,已经让这麻布变得皱巴巴的了。
「咳、咳」
碰到的却是他的手掌。
「七姑娘那日问我,为军家弟子为何对惠满夫人如此忠心不怕您笑话,我心里总觉得,她便是当年收容我的干娘。」
回来,谢公子要是输给了个侍奉花草的深闺小姐,这笑话传开了,怕也是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你。」
时间好像忽然停在了此刻或许她不自觉地施了法术,拉长了门外欢呼的声音房内的空气也变得炎热起来。容姺掂着脚走到屏风边上,张开手掌贴在那枚镀金的图案上。
「七姑好了吗?」
外边的欢呼讨论声还是热烈,声浪一波一波打在厢房的墙上,让屋子里更加安静了。
容姺又近一步,侧着贴近屏风。那边的人犹豫了一会儿,也离她近了一步。
透过薄薄的一层纸,容姺好像能看见他的脸直直地往自己这边看。他应该知容姺的手掌与他相合,这是不合礼的事情,却在这张屏纸的阻挡下顺理成章了起来。
「哦?」
容姺想知他到底记得多少,也想告诉他这是对的,可是咙有些难受,开不了口。
「我其实全都不记得了。」谢迭云的声音低了下去,「有人说那时我亲娓娌的鬼魂在挂念我,也有人说我是一个人在山里浪患了臆症,连我自己都要相信了直到我又遇见了七姑娘你。」
「我当个美梦说,七姑娘就当个笑话听,别太往心里去。」谢迭云清了清嗓子,「十岁那年娓娌见了菩萨,我一下无依无靠,只能躲在山上吃野菜过生活。
「有天下雨,我找不到睡觉的地方,满山到乱跑,无意间找到了一座别苑。敲开门,答应的是位神仙一样的夫人,要我惯她叫干娘。我记得在她边待了好久,一口标准的官话和这套刀法都是干娘教的。可是我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那座院子也
噗通,噗通。
「你说我像她。」容姺缓缓舒了口气。
两位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隔着一张薄薄的画纸贴在一起,手掌上耍刀的厚茧互相对称,掌心传来对方的温。
于是她上是少年略带紧张的呼声,耳边是他膛里动的心脏声。
他说话总是担心冒犯到人,一句话出口又要补上几句解释的话:「我也会使这样一套刀法。这套功夫找不到出,人说是我十岁时在梦里学会的,可可我记着不是这样。」
谢迭云清清嗓子,「七姑娘不要开玩笑了。」
可惜仅仅持续了短短几刻
「抱歉抱歉。」容姺笑嘻嘻地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