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过后,荆毓带着虞浦云的腰牌,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牢房,这里集中关押了乌桓的俘虏,他们原以为荆毓只是照例来巡视的,都窝在角落里懒得搭理他,直到荆毓在其中一间牢房外站定久久不动,里面的俘虏才瞪起凶狠的双眼看向他。
荆毓盯着他shen上的刺青发愣,神思仿佛已经不在这里了,那俘虏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起shen靠近荆毓,铁链碰撞的声音也惊动了其他囚犯,他们攀着栅栏往这边看。
那俘虏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荆毓没听清:“你说什么?”
俘虏又重复一遍,这次荆毓听清了,按发音这应该是一句乌桓语,可是他也听不懂,为什么要跟他说呢......不对——
荆毓瞳孔一缩,他不知dao为什么,好像知dao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了。
俘虏捕捉到了荆毓的神色变化,他说:“你能听懂,是么?”
还是乌桓语,这次荆毓几乎立刻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俘虏脸上louchu1一丝狞笑:“你终于找来了,世子......哦不,早就不是了,现在你只是bu族叛逃在外的罪人,但你要记得你的母亲还在受罪。”
陌生又熟悉的音调落在荆毓耳里,让他tou痛yu裂,同时还有大量画面涌入脑海,他痛苦地抱住了tou,倚着墙慢慢hua倒在地上,一时间好像所有的囚犯都在窃笑,不怀好意的笑声让他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世子被人声惊醒,他坐起来rourou眼,还未等他出声询问,就被人从shen后一把捂住嘴。
“......嘘,世子别出声。”这是家臣胡吉的声音。
小世子安静地被胡吉抱下床,从侧门离开时,目睹了侍女被士兵驱逐着四散奔逃、母亲素和氏倒在地上的画面,满地都是狼藉。
胡吉一路带着世子躲躲藏藏,在逃亡的路上,世子想起了之前夭折的几个兄弟,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是谁要抓娘亲和我?”世子问胡吉。
胡吉看着世子不谙世事的稚nen目光,没有回答他。
由于斛谷氏的大肆搜捕,乌桓已经没有他们的藏shen之chu1,胡吉早年曾在离国游历,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带着世子逃往邻国,一路辗转到蒙城。
胡吉在这里找到了一位昔日的故交暂时安顿下来,而小世子却因为连日奔波加上受到惊吓,高烧不退、陷入昏迷,找来的好几位大夫都束手无策。
正在胡吉急得团团转之际,他打听到了一种秘术,可以将人的记忆暂时封存起来,这样世子就可以不再为噩梦所困而醒转,胡吉有些犹豫,世子是乌桓仅剩的正统血脉,要是记忆不能恢复,他可就成了罪人。
施术的人说,只需要一件特定的东西就可以重新chu2发记忆,胡吉想了想,选了在当地很常见的刺青,以素和氏的族徽为纹样。离开乌桓时胡吉带了一只信鸽,他将事情的原委和纹样记在信中捎回素和氏的秘密驿站,若是还有幸存的族人,他们一定会等事情平息下来之后找机会把世子接回去。
施术过后,世子真的慢慢退烧了,然而在他苏醒之前,胡吉却染上了重病,没多久就奄奄一息,临终前胡吉隐瞒了世子的shen份将他托付给故交照顾。
“这孩子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