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睡吧,醒来就到太守府了。”
上辈子没有完成的事情,这辈子当然要求得个圆满。
祝家庄不在省府,这次他也不打算走烦人的水路,由他赠祝家一私产,让祝英台直接从省府出嫁。
她像是穿着臃的衣衫,全泡在冬日寒凉的深水,黏腻的冷意自尾椎骨蔓延上来。
她闻着苦涩汤汁的味,一颗心落落地往下沉。
文才看着她清减不少的脸,叹了口气说。
她睁开双眼,只见耀目的红,绣红幔帐,绣红衾被,细华贵程度比上辈子出嫁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祝英台沉默,他说话最喜欢说一半,由得她去猜里面到底蕴什么意思,不愧是官家出,说话都是模棱两可,偏叫人猜度。
祝英台盯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难以想象文才会这么好心,若是她怀孕,最不希望她产的应该就是他。
“英台,没有必要。”
她端着药碗一饮而尽,没过一会,眼就开始打架。
他已经同祝家庄通过气,三书六礼在半月之内已经全走完,就等着她上花轿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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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洒满花生红枣的床榻边,等着她的“新郎官”出现。
这就是宿命吗?
她慌得要命,按照正常时间来说,她早该来月事了。
巧听见有人嘴碎,说她近日嗜睡喜甜,真是怀孕的征兆。
不那一世,祝英台都得是他的娘子。
上的大红嫁衣刺得她双目痛苦难当。
“我知你想要什么,喝吧。”
这就是宿命吗!
男子的声音富有磁,带着丝丝怅惘,好似从天际传来。
她确实没有和文才抗争的资本,离开尼山书院已经将近一个月,家中的人没有来找她。
就在她犹豫踯躅准备找大夫确认自己是否怀孕的时候,文才端着一碗汤药进来。
祝英台抵挡不住药,靠在桌旁沉沉睡去。
难是那一晚?
不能怀孕。
双亲的脸上都带着喜悦,在座的高朋都洋溢着快乐,而新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强颜欢笑。
不这碗药是安胎药还是堕胎药,对她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不会比目前的境况更加差了。
她怎么没有想到,之前在尼山书院的时候她有和避孕汤,在医馆可是没有喝的。
彼此心知肚明。
文才捂着肩上的伤口,自嘲一笑,打横抱起祝英台,斜睨了银心一眼,走出门示意乐南备好车。
永生永世。
何其可笑,兜兜转转,她还是就读了尼山书院,还是嫁给了文才。
她着了文才的。
不死不休。
祝英台悠悠转醒之时,浑都提不上劲。
她被浑浑噩噩地打扮好,交到文才的手里,一路跨火盆,上轿,拜堂,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