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美人灯。郑拾云客气至极地为言清霄诊脉，感觉指下脉象如珠，于是极为自然地开口问：

        “冒昧一问，言夫人近来是否经常感觉自己恶心呕逆？”

        言清霄觑了倚在畔的谢寻珏一眼，低低地“嗯”了声。

        “月事可还正常？”

        言清霄搭在膝上的五指不自然的蜷了蜷，神情似乎有些窘迫，房间里一时溢满某种微妙的氛围。年纪尚小的朱倚歪，见言清霄迟迟没有回答的意思，于是心直口快：

        “我约莫是两个月前来谢家伺候夫人的，我伺候夫人时，从未见夫人换下的衣物有血渍。”

        朱倚抬看言清霄，问：

        “夫人之前也是这样吗？”

        “不……不是。”见郑拾云正认真地看着自己和朱倚，言清霄垂下眼，盖住眼底闪过的那一丝慌乱：“是你来后，我才……”

        “太好啦！”

        朱倚兴高采烈地拍了拍手，面向郑拾云：

        “夫人就要当母亲了，我阿娘怀我弟弟时也是如此！郑大夫，我说的对么？”

        郑拾云点点，笑：

        “言夫人脉如珠，月事隐匿，近日又恶心呕逆，应当是有孕了。不过言夫人实在是有些不好，保这个孩子应当会辛苦些，不如我为夫人开些滋补子的保胎药方，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言清霄瑟缩一下，眼睛又垂了下去。他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任由谢寻珏带着朱倚将郑拾云好声好气的送出门去。

        他呆坐一会，见屋外天空乌云涌动，心事重重地起要关窗。可谁知他刚站起，却见谢寻珏已经送走客人，拨帘走了进来，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眼睁睁地看谢寻珏朝自己走来。

        “嫂嫂。”

        谢寻珏面沉如水，欺而上，住言清霄的两只手腕按过，轻而易举地就把他压倒在床笫之间。神情掩盖在阴影里，让言清霄捉摸不透他的心情。

        “两个月之前。是父亲寿诞时怀上的吗？”

        他压低子，冲瑟瑟发抖的言清霄耳语，语气里带着一点叹息：

        “是谁的？哥哥没有碰过你，我亲眼所见，那晚他在父亲的院子里跪了通宵。”

        “我不知，我不知……你放开我！”

        言清霄瞳孔遽缩，下意识地抬手推他，却本挣脱不出手腕。他在惊慌中曲起，却被谢寻珏顺势开，单膝嵌在言清霄的双之间。谢寻珏就用这样冒犯的姿势视他，迫他出那些苍白的辩解。

        “不是……我不知。你们明明知……”

        小腹分明尚且平坦，言清霄却总有种有什么东西在腹中搏的错觉。前泛起酥麻的意，他语气艰难，尖咬着难堪的赧然，耳红得透彻，面色却难看之极：

        “你们明知我不会有月信……我本不可能有孕。”

        那些旖旎诡异的梦境蓦然闯进言清霄的脑海中，迫他突兀地咬了咬尖，把剩下的话咽进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