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态调整得很快，没有多失落，或许是这么多年的等待让他习惯了没有结果。

        于是顺着他的心意回答：“我不知。”

        当年实验室发生了什么，他不得而知，只知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爆炸，哥哥让他趁乱逃走，他孤一人来到四十二区，举目无亲，第一次学会独立生存，他联系不上哥哥，恐慌了很久，以为哥哥出什么事了，最糟糕的情况是……他唯一的家人也死了。

        等待他戒心松懈的那一刻，冲上去将他牢牢按在下，死死咬住他的咽，强迫他出不甘却无能为力的可悲模样，当猎物放弃挣扎、朝她敞开膛的时候，才是她大快朵颐享用美味的时刻

        拉东宛如被临泼了一盆冷水，他的表情缓慢垮掉，像一个掉帧的连环画，没几秒那副狂喜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子又耷拉下来，无打采的。

        安格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眼睛朝上斜睨着监视，意有所指：

        还有，为什么要特意说“你哥哥真棒”……哪里棒，棒什么？

        这下换是她惊讶了。

        安格没说话，忽然盯着天花板上的监视发呆，急得他团团转，如果不是她的眼神依然冷漠，他都想冲进去拎着她的衣领质问，加上黄泉的前例还在那摆着，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拖着懒散的语调，漫不经心地扒拉发，“抱歉，听到失联许多年的哥哥有了消息，稍微有些激动……所以你们是什么关系？”

        安格眨眨眼，觉得屋良大概是不想让拉东知他的情况的，毕竟他从来没联系过他，而且从刚才为止，那个摄像就在疯狂闪烁红点，看起来就要爆炸。

        脑袋里千转百回，CPU无法理过载的信息量，一下子当机了。

        暂且不论他是不是真的那个，现在这个哥哥简直好到神倍儿棒，还会用勾引她呢。

        当他接受了现实，接受了下城区不见天日的底层生活后，突然冒出一个女孩子，实力强到把黄泉弄烂不说，说他哥真棒什么的……啊有点怪，但先忽略，总之她肯定是认识他哥的，然后呢？然后呢？

        拉东疯狂转动脑子，试图消化她说的话。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脑子迟钝过，除了现在。

        她怎么知他有个哥哥？他们什么时候见过？等等、如果她早就认识哥哥，那她来这里是他哥的意思吗？要真是他哥让她过来的，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联系他？

        他脑子嗡了一下，先是被她口中的“哥哥”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脑袋习惯把那句话过了一遍，又被她语气里的怪异打了一闷棍。

        她必须得到屋良。

        “他很好啊，你们没有联系吗。”

        拉东摇晃两下，撑住墙让自己不至于跌倒，他第一时间清空大脑，只留下一个问题：

        拉东不知自己脑补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索不想了，急切：“你和我哥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这么久不联系我？是出什么严重的事情了吗？”

        天花板上，屋良已经安静下来，不再闪烁红光，像只眼睛紧紧盯着她。

        她确实是不知的，什么实验室，真正的屋良是死是活，为什么他就在这间屋子里却不和弟弟交，她都一概不得知晓，找上她的是自称“一个束缚在原地的数据幽灵”的屋良，从这句话中窥出一点真实：在遗留在这里的幽灵看来，真的屋良是死了的。

        但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是不爽。安格了犬牙，回忆片刻屋良腰腹间肌肉的手感，是真的棒，尝过一次后食髓知味，恨不得再按着他来第二次。

        “那要看他怎么决定了。”

        猎物警惕着捕食者，捕食者耐心蛰伏起来，因为美食需要耐心等待。

        “……我哥，他现在还好吗。”

        哥哥很好。

        “你哥哥真棒。”

着些许意犹未尽开口：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