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这是乔一帆心中唯一的想法。
他的记忆停留在夺冠后全队陷入疯狂的庆祝,酒jing1、灯光、二手烟,还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罗辑和魏琛。他也喝了一点酒,离开餐厅的时候脚下轻飘飘的像踩在云上,然后他们勾肩搭背,东倒西歪地走在大ma路中间。安文逸献唱了一首《难忘今宵》,被不甚清醒的众人评价为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之后再发生了什么就完全记不得了。
说不定是被好心的路人捡回家了呢。
乔一帆抬手看见自己蓝白相间的衣袖,打消了这个想法。
病号服?
难dao昨天晚上哪个醉鬼发疯把他给搞伤了,还是他自己没走稳摔沟里去了?他印象里最危险的活动是魏琛在垃圾桶旁边说自己要表演无敌风火轮然后一tou栽进去,莫凡试图拉他出来结果被踹了一脚,怎么说都轮不到他受伤啊。
他双手撑着床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shenti疲ruan无力,在坐直后大脑更是一片晕眩,像是宿醉的后遗症。
转tou四chu1打量,周围的布置就是病房的模样,淡蓝色的窗帘、干净整洁的地面,左侧床tou柜上摆放着一杯冷水。病床前方的柜子上安装了一台32英寸的老式彩色电视,让看习惯了轻薄的ye晶屏幕的乔一帆有些不习惯。
他试着找了找遥控qi,却一无所获,甚至自己的手机也不知所踪,只好摸索着下床看看其他有什么能搞明白现状的东西。
这家医院与乔一帆以前去过的大不相同,他没有在床尾看到贴有自己情况的病历卡,房间里也有一些设施让他摸不着tou脑。比如莫名其妙用铁丝网封住的窗hu,铁床上几条不名用途的pi革带子与金属锁扣,病房门口的右侧还停靠着一台酷似牙椅的椅子,上面固定着几gen带着锈迹的支架,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压抑。
乔一帆心中涌起一gu不太妙的感觉,他扶着墙bi,避免不甚清醒的小脑指挥着他直直栽下,却仍然觉得踩在了云朵上,脚下轻飘飘的没有实感。好不容易摸到了门,颤抖的手指反复尝试了多次都无法顺利地旋转把手。他试了四五次后短暂地休息了一下,然后一鼓作气,把整个上半shen的重量压在把手上。
淡蓝色的大门向里开启,连带着把靠在上面的乔一帆也甩在了墙上。他又缓了一会儿,觉得力气恢复了一些才继续向前走,好在医院走廊里靠墙的一侧都有扶手,他扶着横杆慢悠悠地移动,好歹也渐渐缓过劲来了。
只是越走就越发觉得不对劲,走廊里灯光昏暗,两侧墙bi上贴了一些标语,都是英文,只能看懂像“小心地hua”、“注意”这样简单的几句。他遇见了零星几个穿着护士服饰的女xing都是西方人的面孔,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隐秘地打量着他的眼神让人无端生出一gu寒意。
等他走到电梯附近时,森冷的感觉才消减了一些。这个位置是护士的值班台,灯光显然比他的那个小角落要明亮得多,还有一些探视的家属也在这附近休息或活动,不过也基本都是金发碧眼的白人。
他愣住了,荒诞的感觉从心底漫上,一时间忘了动作,就这么呆呆地停在了走廊上。
这是哪里?为什么会这样?
茫然笼罩了他的大脑,眼前的灯光突然变得格外刺眼,走过的人影也被拉长,在shen后脱出虚幻的残影。视线的边界好像有人在一声一声地叫着他的名字,然后化为一阵长而连续的嗡鸣。世界在旋转,他觉得自己摇摇yu坠。
那声音越来越强烈,乔一帆被吵得惊恐烦躁,猛的转shen:“闭嘴!”
穿着米色风衣的青年愣在原地,举起的手似乎是准备拍上他的肩膀,也这么不上不下地停在了半空。
“一帆,你还好吗?”高英杰没有因乔一帆的反常而生出惧意,而是放柔了声音,尽量去安抚jing1神状态不佳的好友。
待乔一帆看清眼前人的容貌,他的心才一点点回落,先前的恐慌被激动所替代。
“英杰!”他抓住了高英杰的手,嘴chun颤抖,“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
高英杰耐心地解释:“这里是美国弗罗里达州的圣伊丽莎白医院,是一家jing1神病院,我们在的这一楼主要收治被强制入院的一些抑郁症病人。医院可以强制收治72小时,然后医生会对病人的情况进行评估,如果情况不符合预期,最多能强制治疗十四天。”
“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