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朕自然不疑相父,况且方才朕也未有疑相父篡权之心,只是想让相父得知朕的心意罢了。”尔后话锋一转,笑容里多了一些放肆,:“至于自重……相父也不是没跟朕睡过,怎的又如此生分了?莫非还是不习惯承欢于朕之下不成,若是如此,朕今日还真不能就如此离开相府。”
一番话又是什么心意,又是生分,丞相被天子的胡言乱语气得晕眼花,这小皇帝自有一子疯劲儿,一时间也懒得再眼前这人是谁了,开口就是冷飕飕的刀子飞过去,冷冷地:“陛下说笑了,若陛下非要论起习惯,恐怕要去太庙跟先帝商讨去了。”
刘禅最气他提起先帝时的淡然自若,仿佛他二人苟合是天经地义,偏生提到自己就是百般抗拒,甚至于自己永远都只能是昭烈皇帝的儿子,除了这个份以外,丞相或许什么也看不上自己罢。想到这里,不由悲从中来,可惜年纪尚小,不通怀柔,只是一味梗着脖子回应:“是了,丞相与先帝得多了,便也习惯与先帝,可惜先帝已经驾崩,若相父喜欢,朕倒不介意在太庙里与相父好好云雨一番,最好让先帝看看清楚,现在的丞相究竟是谁的人!”
诸葛亮本不惧什么淫言浪语,只是这小皇帝说话过于无法无天了,本就寒凉的丞相更是脊背生寒,他自认自己也算是洁自好,不知何时引来今上的一番孽情。但他向来是嘴上不肯认输的人,只嘲讽:“陛下若为贤君,臣自然是陛下的臣。”陛下若是这样荒唐下去,臣甘愿先帝永远的臣。
刘禅听得明白这弦外之音,更加气苦,恼:“相父明里暗里指责朕是昏君,若非相父时时刻刻不忘先帝,朕又怎会相!”
诸葛亮冷淡地将帕子叠好,放在书案上,像是极其疲倦了一般:“若非陛下时时刻刻嫉恨先帝,臣何以事事提到先帝。”
刘禅眼圈通红,像是要哭了一般,柔和的面庞透着一委屈与不甘,只见他咬了咬牙,:“相父既然如此不忘先帝,那便与朕一同去太庙见见父皇如何!”
诸葛亮看到他通红的眼眶,手指忍不住动了动,他又于心何忍。偏生小皇帝发起狠来颇有几分厉害颜色,他恶狠狠地扣住丞相的肩膀:“相父与朕云雨于太庙之中吗?”
诸葛亮眉皱得极紧,轻轻咳嗽了几声,声音柔和了下来:“子不教,师之过。始终是臣没能教好陛下。”
刘禅愣了愣,听到诸葛亮咳嗽时他便已然了心,更属实没想到丞相是这般回应。不由得握住了他的手,低低的:“方才朕……并无折辱相父之意,只是求而不得,相思如狂……”
诸葛亮叹了一口气,垂下了眼,密如蝶翼的睫闪了闪,苦笑:“臣该向陛下谢恩吗?”
刘禅挠了挠,顺坡下驴地凑得近了些,出一个讨好的笑:“相父知禅心意便好,又何须谢恩。”说罢珍而重之地执了丞相的手,打算说些什么。
诸葛亮这次没有抽出手指,只是接了一句话,:“陛下的心意不必对着臣,也不该对着臣。”
刘禅轻笑了一声,:“那么相父的心意就应当属于父亲,半分也不肯分给朕吗?况且相父既然让朕去跟先帝商讨,朕不介意在九泉之下与父亲好好对峙一番。”
诸葛亮见他柴米不进,只能叹了一口气,抽出手指了太阳,无奈地:“陛下年少有为,怎能轻言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