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说话,祁律就已经急的不行,拉着她就往沙发走去,让她坐下好好休息,又吩咐家给医生打个电话过来看看。
她开始疯狂地抽打着自己的脸,狠狠地,巴掌狠狠地刮在自己的脸上,一下又一下地,不知疲倦地抽打着自己的脸,直至疲力尽,双脸高高起,捧着电话呆滞地着眼泪:“我为什么会跟她呕气啊……你不知她给我打了多少电话……我生她气,我没接……”
“我……我没接她电话……!”她从肺腑里发出来的绝望,在无望的黑夜里挣扎着:“我没接她电话啊!”
“你一定要忍住……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在祁严面前陷……过两天……不,最迟后天,我会带你离开……”他齿颤抖着,不断地安着电话那的女人:“她举报的……全是王楚东和祁严之间的龌龊交易……这一次,谁都救不了祁严……他一定会死……国家不会放过他了。”
一番检查下来,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他皱着眉,也没好意思问出口,毕竟看小祁总的模样,也不会像是苛待人的样子,再三斟酌后,还是本着医者仁心的想法劝导对方:“您得控制一下自己,泪过度对眼睛造成的伤害很大。”
她伸手了男人的脸,对方很是讨喜,蹲着她面前将脸主动贴近了两分,非常喜欢她的碰,就像一个小狗似的,不停地向主人示好。
她笑起来,跟鬼一样,死沉死沉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喜悦,却偏偏还要拉着嘴角出一个笑容。
怨恨,憎恶,甚至还掺杂着一些报复在里面。
祁律丢了手机,匆匆走到她边去接住她的,上前握住她的手臂将她从楼梯上扶了下来。家很是知解人意,立安排仆人将菜送上来。
“你不舒服吗?”
她哭什么……
祁律本来一直想忍着,但实在疼的厉害:“阿欢,我脸好痛。
她要藏着,正如程毅所说。
“这是喜妹……”他闭上眼睛,着眼泪:“留给你的生日礼物……”
她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上前去揪住对方的脸颊,这段时间已经养回来一些肉,比起最开始她见到的那个祁律要好上不少。
那里布满了红血丝,密密麻麻的占据了所有眼白,不似常人的眼球一般明亮清爽,像是要吃人的野兽,用鲜血染红了双眼。
“我不是人呐程毅……我没接她电话啊……十点十分……十点十分的电话我没接啊……!”
只不过……哭……
“阿欢,你能逃出来了……你能从那里逃出来了……”
“阿欢……”
她低着,没说话,一分一秒都在让她的心绪焦虑狂躁着恨不得冲上去去杀了眼前的男人。她的意识在崩溃边缘路上来回试探着,甚至不敢去想赵又喜,怕自己控制不住在男人的面前得一干二净。
电话那的男人也在哭着:“阿欢……阿欢……”
他凑过前去,想要用手轻轻拨开她面前的发,却被女人反手打掉,不经意间猛地抬出了那双红得似血的眼睛。
医生来的很快,一直就住在附近随时待命着,还是家嘱咐的,原因就是这些时日别墅里的主子都有些不太好,要求医护队伍里每天至少留一个待命。
他觉得对方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开口试探地叫了叫对方:“阿欢?”
对方应了一声,随后扶着扶手,慢慢地从楼梯上走下来。每一步都沉重而又压抑,像是要踩进人心窝子里去。
一旁的祁律很显然抓住了要点:“泪?什么意思?”
第二十五次抬眸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楼梯上女人的影。
“阿欢,你哭什么?”
快要无法入空气中稀薄的氧气,这种窒息到绝望的心痛,这种绝望至哑声的心痛,让她除了泪,什么也干不出来。
她拉起一个似笑似哭的笑脸,红着眼睛,嘴角却上扬着:“昨天打雷……我噩梦……吓醒了……”
“那下次打雷我来找你吧。”他摆出一张笑脸,十足的喜庆,英俊的五官因为笑容瞬间柔和了起来:“你别哭了,这样真不好看,你笑笑吧。”
于是医生开了药,赶紧匆匆离开,后面的事情还是不要知得太多比较好。
大结局(中)
一气呵成,毫不拖沓,甚至都没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
是啊……她的生日快到了……
祁律在客厅的沙发里躺着等她,偶尔翻一翻手机看看最新的时政新闻解闷。偶尔抬眸略过楼梯的位置,看有没有等到女人的影。
“阿欢……阿欢你听我说……”
脸颊的肉被揪起,拉开,在她手中像是一块弹极强的棉花糖一样,直到对方的脸颊被她揪的红,她也没松开手。
中午十二点准时吃午饭,有仆人来敲她的房门。里面静悄悄地,什么也没听见。于是对方又多敲了两下,语气还是十分恭敬:“赵小姐,该吃午饭了。”
综合来看,可能是因为这位女主人哭的太过度导致眼睛疲劳造成的。
十点十分的电话……她是多绝望啊……
她只能大口大口的呼着,纵使发白起,握着手机拼尽全力,高声哭喊着:“程毅……!”
那里面又是许久的沉默,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嘶哑低沉得就像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差点把她吓了一。应了声,得到了回应,就差不多已经完成任务。至于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不去问也不去想,好自己的事就行。
“我真是个畜生啊……我怎么能绝情到不接她电话啊……”她的眼睛朦胧一片,被泪水蒙住了眼睛,什么都没看不到:“她一定……一定想和我说些什么啊……”
于是拂开男人的手,低声回:“我没事。”
“我觉得你今天不对劲。”祁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脸,可是她低着,甚至还借助发一起来掩藏着她的面容表情,完全让他看不清楚。
倘若今天面前的人是祁严,从她出那双眼睛开始就将所有的一切都暴无遗。可眼前的人是祁律,向来都很相信她的说辞。
他吓了一,又很快反应过来这不对劲:“阿欢,你是不是生病了?”
问他他也不知。
穿着宽松保守的睡裙,长长的裙摆下只出一小截莹的小,已经过肩了的长发乱七八糟的披散着,低着,看不清脸上的神情,活脱脱的像是一个女鬼。
她双手抱,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