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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上)

将事业强,也是靠着那位大领导才能到这种地步。王楚东只不过是对方向他伸出来的爪牙,说起来和他没什么区别。国情如此,再强势的资本都得跪服在官僚脚底下。

更别说,他还算不上多强大的资本,背地里干的这些勾当总有一天得慢慢洗白放在明面上来,等他的资本积累到一定程度还能追求相应的政治地位。

可是这些都需要时间,没人给他时间。

王光平活着的时候,他就像一个乞丐一样在他手底下讨饭吃,无论在燕城多么横行霸,终究是被困在这座城市里。再后来王光平去世,这些年他才终于解开了束缚,慢慢开展自己的事业,但仍是没能实现。

死……

他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脸色苍白,望着眼前这个永远如高山一样让人安心的依靠:“哥……那怎么办……”

“我打算把你送到美国去。”他伸手,手掌轻轻摸了摸对方的,语气温柔:“这些年资本转移这事我一直在,为了就是有条后路,避免有这么一天……”

他耳朵动了动,听到了“你”这个词,抬望着自己的哥哥,蠕动着,红了眼睛:“哥,你得跟我一起。”

他当然想。

那个时候祁严都没意识到他的五官是柔和的,平日里强而又尖锐的棱角一下子柔和了起来,就连语气都轻了两分:“我慢你一步。”

王楚东被抓,首当其冲就是他。他够有钱,却没权,更别说这些年干着贩毒的勾当起家,杀人放火没有他没的事,杀鸡儆猴,会是国家需要的事情,也是这个社会需要看到的事情。

“那我不走。”

他的眼泪已经了下来,死死地抓住对方衣服的一角,慌慌张张地,跟本就不像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

祁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只是慢你一步。”

“我不信。”他的眼泪和鼻涕一起了下来,乱七八糟的落在男人的衣角上,紧紧攥着的大拇指充血到发白状态,就连声音也是颤抖的:“哥,你得跟我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会走……我得跟你呆在一块!”

“……哥,我一个人我会害怕……”他低下了,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一个人本不行……”

“我只是会比你慢一步。”他轻轻拍了拍弟弟的手:“我不会丢下你的,阿律,我们是亲兄弟,骨肉同胞。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丢下你。”

说到最后,他也莫名的红了眼睛:“一直以来,你都很听我的话,你再听我最后一次,到了美国以后,无论你想干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你。”

“哥……”

那张好看的脸已经哭到乱七八糟,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看起来难看极了。

祁严伸出手,糙的手掌是大大小小的茧子,都是年轻那些年给人干活留下来的印记,即使到了后来有了钱,也没能保养回来。他笑着,将祁律脸上的眼泪抹掉,连带着对方的鼻涕一起:“我向你保证,等你到了美国,好好洗个澡,吃个饭,然后睡上一觉,睁开眼睛,就会发现我在你边了。”

从他们开始记事起,就一直生活在一起没有分开过。人生大起大落,祁律陪着祁严,祁严陪着祁律。有时候祁严甚至都忘了他们什么时候就开始混在一起,他没有父母的记忆,只有边的这个兄弟。但是没人会说祁律和他的关系,因为他长得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他像另一个祁严,另一个更为柔和,更为脆弱的祁严。

他怔怔的哭着,除了哭,甚至都不知些什么。

“以前我嫌弃有你这么一个兄弟的。”祁严笑着,黑眸里泛着亮光:“你不好,没能为家里分担,还老给我添麻烦。我赚的一百块钱,得分你一半,买的一个饼,也得给你二分之一。”

“但……”他突然哽咽了一下,接着又笑了起来:“其实我还是很庆幸有你这么个兄弟,一直在我边。要是没有你,我这辈子也不知会孤独成什么一样。”

“所以我不会离开你的,阿律。”他望着祁律,眼神坚定,就如他这个人一样,是让人最为信赖依靠的高山:“我一定会去美国同你会合的。”

他嚎啕大哭,像小时候那样紧紧地攥着哥哥的衣角:“哥,哥……”

祁严的眼里泪光闪闪,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祁严慢慢垂下了,声音轻轻的,哄着自己的弟弟:“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那架私人飞机吗?送你了。”

“哥……”他抬,眼睛通红着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

男人笑着摸了摸他的,轻轻地开口:“走吧,阿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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