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冰冷,就这样紧贴着她的肌肤,让人骨悚然。她的心在加速,很快,快得都无法承受这样的动,害怕会导致缺氧,缺氧会让心脏不断收缩紧张。
“祁严。”程毅紧紧地盯着他对准赵又欢的枪口,他的手指就放在扳机上,岌岌可危:“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反抗?!”
“人都想活着。”
男人的膛是有热度的,竟然莫名的在这片令人生凉的地方温到她。
“放下你手中的枪!”他尽量放低姿态,劝诫着眼前的男人:“跟我们回去,你还有一线生机!”
“少放屁了。”他笑起来,紧紧抱着女人没有放手:“我不可能活下来的,我只有死路一条。黄泉路上这么孤单,总要有个人给我作伴。”
“你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不够吗?!阿欢已经被你折磨了这么多年,你还不肯放过她!”
“是啊。”他笑:“我要折磨她一辈子,穷极一生。”
赵又欢募地睁开眼睛,在凌晨午夜中闪闪发亮:“程毅,连同我一起杀了吧。”
后面的话,她是对着后的男人说的。
“我刚才很怕死,就像你说的,我害怕赵又喜躺在西京的太平间里没人收尸。可是就在刚才,我想通了。与其给她收尸,不如去黄泉路上给她作伴。她这样胆小,没了我可怎么办。”
程毅红着眼睛怒吼着:“阿欢——”
她笑起来,月明风清:“程毅,到时候麻烦你,把我和喜妹葬在一起。挑个好地方,有太阳能照到的那种,太阴凉,我妹妹住不惯。”
祁严变了脸色,但嘴角还是上扬着,盯着这群黑压压的警察仍是一脸无畏:“好啊,那你就跟我一起死吧。”
上面的领导说要活抓审判,但实在没办法,就地解决也可以。
无论是什么结局,他都能升职。
可是这个时候,程毅竟然想放他走。
他疯了。
他红着眼睛,嗫嚅着,同眼前的男人谈判:“祁严,你把阿欢放了我让你走!”
一旁的其他警察变了脸色上来说了一句:“程队……你这是……”
“不用了。”她笑了笑:“我早就活够了。”
“说起来,这辈子也没什么过的舒心的时候。人要活的这么累,还是算了吧。”
男人偏过看了看紧紧抱着的女人。
她笑着,有泪水从眼睛出来进她嘴里,可是她一点都不恐惧,只不过对于死亡这件事,人都会下意识的害怕。祁严枪法应该准的,一枪下去,不出意外她就会立倒地死亡,死亡不会有多痛苦。
远的狙击手,瞄准了男人。
他冷笑着,唤她的名字:“赵又……”
就在那一瞬间,突如其来的一枚子弹穿过层层包裹,猛地穿透了男人的!一秒钟的时间,后的男人就这样猛然倒地!
她四肢百骸和所有的意识在那一瞬间被冻结成冰,呆呆地站在原地,甚至还能感觉到那枚子弹就在刚才穿过了她的发梢……
天地之间,浑然一,她耳朵嗡嗡作响,全无力无法动弹。
她什么都不知,什么都感觉不到。
有人上来抱住了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阿欢……阿欢……”有人哭喊着抱住她:“没事了,你没事了……”
她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似乎变成了哑巴,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手指微微动弹的一瞬间,浑无力的倒在地上,只有眼睛里溢出的泪水展示着她的恐惧。
有血慢慢的在她手指上,像是情人一般缠绕着她的手指,依依不舍。
她竟然……没死……
她以为那个男人……会开枪的……
那群警察一嗡而上,立刻开始理工作。
“阿欢……”程毅红着眼睛揽她入怀:“没事了没事了……”
她甚至不敢转看看倒在后的男人的尸。
在她指尖里的血是冰冷的,刚才男人的膛是温热的。
她呆愣愣地着眼泪,迷茫而又恐惧地抓着程毅的衣角:“……程毅……我还活着……”
她竟然还活着……
她竟然……毫发无伤的活着……
“是,你还活着。”三十好几的男人在她面前哭的像个小孩:“从此以后我的阿欢,要万事大吉!”
她不敢相信,僵地转过,正好看见被盖上白布的男人尸,有血滲了出来,染红了盖着的白布。这样高大的男人,这片白布盖不住他的高大,一只手臂了出来,在空中飘摆着。
一颗圆圆的东西,像是一个小钢球一样。
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
穿越过人群,至她的脚边。
她呆愣愣地看着,最后伸出手,将它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