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袋金币,说要找人。
他正将昨晚那傢伙的酒杯收进旧柜子里,一回就踩到被丢在地上的金币。
「找到人,我要活的。」少爷趾高气昂的指着他的鼻子命令:「时间越快报酬越高。」
「不干。」他说。
「不干?」少爷危险的瞇起眼,「你以为你有选择?」
「出了城,存活机率几乎是零。」他冷静的解释,「我只接城内的委託,城外的事情,劳烦另请高明。」
少爷呼急促了起来,下一秒愤怒的咆哮,抄起他的椅子,砸在桌上,然后尖声吼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之类的糊字句,又陆续砸了他其它张椅子,等洩愤完了,这才整整仪容,离开酒吧。
他今年度又损失了一张桌子,和很多张椅子。
沉默的捡拾地板上那一袋金币,放到吧檯桌边。当天晚上,黑发女人来店里看他时,他就把金币推给她。
「桌椅的费用。」他说。
「没问题。」黑发女人眨眨眼,下个礼拜,他的店里多了些看起来老旧,但结实稳固的桌子和椅子,每一张都不太一样。
他很快适应了新的伙伴们,并回到玻璃杯的日子,每天等着不太来光顾的客人,并应付三不五时上门的麻烦。
那少爷变得很爱来这里打听事情,接连几个月,不断出现在他的店里扰他,他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
但娜──那个套装女人,终于某天对他自我介绍──却要求他继续敷衍那位骄纵的少爷,他无言的接受这项任务,时不时的给少爷一些看似有用的假消息,那少爷脑子不好使,不怎么愿意花脑分辨真偽……跟少爷的叔叔一样,都是个没脑的。
合娜的指令,他们从很早之前就蛰伏着。娜也不知何时认识了黑发女人,两人莫名的產生了情谊,女人甚至没经他同意,直接告诉娜他的名字。
然后,某个城主不在城内的早上,娜隻一人前来还未开店的酒吧,低声交代:
「准备就绪了,估计鸟也会回来,到时候麻烦你了。」
他死板板的眼神没有多馀的情绪,只是微微点了个,然后帮她调了杯酒。
娜盯着那杯顏色暗红,浮着气泡的酒,深了口气,在吧檯桌前坐下,举杯缓缓饮尽它。
「……我听曼丽说过摔杯子的习俗……」她低哑呢喃着,把玩着那只空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还是将杯子放回桌上,推向他。
「祝我们都能存活。」她微笑,随即离开。
他将她的杯子洗乾净,转要放回柜子时,却犹疑了。
他最后索将她的杯子就这样放在水槽边,靠着吧檯,沉默的与那玻璃杯相望。
当天晚上,又一个客人闹事,他难得忍不住焦躁,暗地里让那傢伙多吃了几拳,才将那没酒量还要喝的废物丢出去。
等他回到吧檯内,发现自己刚刚一个不小心,将那脏杯子裂了一个隙。
……真的要来了吗?
他无言的盯着那条裂。
再下个月,他合拍卖会而提早开了店门。
『叮铃』一声,红漆木门被打开。
他抬眼,看见那个再度撑了过来的男人走进店里。
着一邋遢雷鬼的大鬍子男人大步跨向他,轻轻在吧檯桌上压了两块半透明的暗红色币。
齿轮契合的声音响起。
开始转动了。
他沉默着,放下手中的脏抹布,和那裂了的玻璃杯,转替他们调酒。
<<殭尸满满番外篇──那个静静佇立的男人>>
<<完>>
+++碎碎念时间+++
哈囉~响番外週的第一声号角,
没错就是我们堂堂酒保大人~